皮制的營帳內,匈奴左賢王耶律俊拔端坐在木椅之上。
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滅。
相比于其他的粗糙匈奴人耶律俊拔顯得十分英俊。
但是在他精致的臉頰上有一條疤痕橫貫而出,遠遠望去有一種美玉微瑕的破碎感。
此刻耶律峻拔聽著思牧格的敘述。
“你是說一萬先鋒軍,現在就剩下你們幾個了?”
耶律峻拔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讓思牧格感覺到后背發冷。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堂堂的左賢王,僅次于單于大汗的存在。
營帳兩側旁聽的匈奴將領們瞪大眼睛和嘴巴。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一萬騎兵啊!
就算是一萬頭豬一晚上也殺不干凈!
而根據赫連鐵戈最后發來的消息,武威城的守軍最多才不過五千人而且還都是步卒。
這都能輸了?
思牧格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顫抖的說道。
“回稟左賢王,沒.....沒錯,鐵戈將軍中了漢人的埋伏。”
“漢人的軍隊中有一支奇兵,他們戰斗力很強我們不是對手。”
思牧格低著頭仔細地回憶著,身體此刻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仿佛再次回憶起了那一夜被沐子安支配的恐懼。
思牧格將那一夜的所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說給耶律峻拔。
聽到漢人五十人就敢劫營的時候,耶律峻拔不由的皺眉。
良久之后,耶律峻拔才開口問道。
“赫連鐵戈呢?”
思牧格搖了搖頭。
“當時火勢很兇猛,鐵戈將軍在起火的最中心位置。”
思牧格雖然沒把話說完,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赫連鐵戈大概率是已經戰死了。
耶律峻拔捂著腦袋感覺到一陣的頭疼。
去年草原之上發生了雪災,各部落損失慘重。
如果這次不能掠奪足夠的糧食人口,今年冬天草原之上很多的部落都可能會消失。
本來赫連鐵戈進展的速度很好,攻破涪陵城,圍困武威城。
只要等自己這邊將剩余部落的大軍集結完畢匯合之后。
耶律峻拔有自信這次一定可以從大離掠奪大量的糧食,甚至攻占大離半壁江山與之劃江而治。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次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赫連鐵戈就將一萬先鋒軍全部葬送了。
原本大好的局面瞬間歸零,甚至對大軍出征的士氣還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哼!鐵戈真是廢物中的廢物!一萬草原的勇士竟然被他全部葬送了!依我看必須把他的部落全部貶為奴隸才行!”
營帳中一名匈奴萬戶怒氣沖沖地說道。
其余人也是紛紛附和。
正所謂是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耶律峻拔看著群情激奮的眾將,心中之覺得好笑。
看似這些人是因為戰斗失利而要求懲處赫連鐵戈。
但是實則不過是為了瓜分赫連部落的利益罷了。
耶律峻拔輕輕地敲了敲桌面,瞬間原本喧鬧的營帳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知道對方的主帥是誰嗎?”
思牧格聞一愣,而后又是搖了搖頭。
“回稟左賢王我并不知道,但是對面的那個人很年輕,他們好像叫他鎮國公。”
聽到鎮國公這三個字,耶律峻拔一直平靜的臉上終于泛起了一絲的漣漪。
“是他?”
耶律峻拔的手撫過自己臉上的傷疤,眼神之中的冷冽殺意毫不遮掩。
沒錯他臉上的這道傷疤正是年輕時候拜沐戰英所賜。
強行壓下心頭的異動之后,耶律峻拔再次恢復那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眼神望向跪在地上的思牧格冷冷開口道。
“鐵戈死了,你為什么還活著呢?”
此一出,思牧格瞬間大驚失色!
不等思牧格開口求饒,下一刻一把彎刀已經捅穿了他的后心。
鮮血翻涌而上卡在在思牧格的喉嚨。
耶律峻拔面無表情的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