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作為大離的頂尖世家,家族之內子弟繁多。
然而這次科舉裴家人卻是十分默契的全部都缺考了。
不過沐子安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大離的科舉考試一共三天。
參與科舉的學子在這三天之內不得離開考場,吃喝拉撒均要在考場之內進行。
所以古代的科舉不僅僅是對學識的考驗,更是對個人身體素質的考驗。
往往一次考試之后不少的學子都會直接大病一場。
沐子安身為監考官這三天也要在考院之內度過,不過相比于考生住的就舒坦多了。
三日的時間轉瞬而逝,沐子安也是完美的結束了監考的工作。
接下來就是以刑部尚書孫寧,戶部左侍郎李平,禮部右侍郎趙安國等主副考官審閱卷宗的時候。
沐子安前腳返回鎮國公府,后腳蕭秀寧就來了。
并且還給沐子安帶來一個震撼的消息。
裴少寂死了!
就在科舉開考的前一天晚上,發瘋的裴少寂在毆打一個婢女的時候,不慎落入湖中被淹死了。
曾經被整個裴家寄予希望的神童就這么潦草地退場了。
正因如此,裴家所有弟子才會缺席這次的科舉。
得知這個消息的沐子安表情平靜內心毫無波瀾,甚至絲毫不覺得意外。
從沐子安得知謀害自己父親的人是裴家之后,裴家就已經上了必殺的名單之中。
上一次沐子安派遣加賈詡前去,就是為了再逼裴少寂一把。
作為毒士的代表賈詡完美地表演了什么叫“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
之前自己父親殯天之際,裴家假惺惺地過來吊唁。
眼下沐子安自然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沐子安叫上賈詡趙云二人,乘馬車直奔清河裴家而去。
清河縣距離京城不過二十里的路程。
剛抵達清河便見整個縣城一片縞素。
家家戶戶門口都掛滿了白綾,遠遠望去白綾隨風飄動,仿佛是一片亂墳崗一般。
見此情況賈詡也是不由地說道。
“為一人之死,卻讓縣中戶戶掛白綾,這裴家倒是霸道。”
沐子安沉默不語只是先開車簾一路看去。
作為清河縣當之無愧的地頭蛇,世家的橫行霸道可見一斑。
平民百姓與他們而不過是囊中私產罷了。
青石板被一層厚厚的紙錢遮住,瑟瑟冷風吹動掛在房檐之上的白紙燈籠發出一陣陣的悶響。
見到鎮國公府的馬車,四周身著縞素的百姓木然地退向道路兩旁。
整個縣城好似鬼蜮一般安靜的可怕。
馬車路過清河縣的縣衙,忽然一陣顫苦的聲音傳來。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求求青天大老爺讓裴家放過我女兒吧!”
馬車緩緩停下,沐子安透過窗簾只見縣衙門口,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婦人跪在地上不斷地叩首。
額頭之上沁出來的鮮血在散落一地的紙錢中顯得尤為扎眼。
縣衙門前幾個膀大腰圓的衙役滿臉冷笑的望著老婦說道。
“在這清河縣你想吿裴家老爺?你也不瞅瞅你配不配!”
一個滿臉橫肉的衙役抬腳將這老婦踢飛。
“趕快給老子滾!我家縣老爺說了!要是再敢來胡攪蠻纏就把你抓了下大牢大刑伺候!”
被踢翻在地的老婦卻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用雙手扒拉著地面爬向衙門臺階。
渾濁的雙眼仿佛已經看不清前路,所過之處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竟然是如此的惹眼。
“求求你!我就這一個女兒啊!”
馬車之內沐子安面色冷峻,心中一股怒火騰升。
見這老婦還是不走,那滿臉橫肉的衙役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