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東升,晨光熹微。
林落塵還沒踏出云客來客棧的大門,就被外面的景象嚇了一跳。
門口人山人海,修士們擠得水泄不通,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
“林公子!林公子出來了!”
“林公子,我愿出十萬靈石,求購一枚昨日的障丹用以防身!”
“我出三十萬!求購丹方!價格好商量,后續銷售還可分紅啊!”
……
林落塵被這陣仗搞得有點懵,錯愕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周掌柜奮力擋在門前,滿頭大汗地阻攔著洶涌的人群,連忙喊道:“公子,先上車!上車再說!”
幸好天云皇朝及時派來了大批護衛,強行分開人群,清出一條路來。
林落塵迅速摟著顧輕寒登上車輦,聽著道路兩旁不絕于耳的求購聲,神色古怪至極。
“周掌柜,這到底什么情況?”
周掌柜趕緊擠進車廂,擦了把汗,這才開口解釋。
“林公子,您昨天煉的那‘障丹’,效果實在太……太拔群了!”
“趙老都沒扛住,據說跑去了煙花柳巷,一晚上折騰了三四位花魁呢!”
“那許懷安更別提了,在城外跟那位文芳姑娘據說大戰了三百回合,動靜幾里外都聽得見!”
林落塵滿腦子問號,不是,這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呢?
“所以呢?”
周掌柜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道:“藥效太驚人了,現在不少人都慕名而來,想求購丹方。”
“公子,您看,做生不如做熟,咱們這交情……您把丹方賣給我,我每年給您分紅,如何?”
他搓著手,一臉期待看著林落塵。
林落塵感覺腦袋嗡嗡的,搞了半天,那障丹是壯陽藥?
他們這是想讓自己改行去賣壯陽藥?
林落塵一開始是拒絕的,但轉念一想,賺錢嘛,不寒磣!
他沒有馬上答應周掌柜,淡淡道:“容我考慮考慮吧,若是有想法會找你的!”
周掌柜點了點頭,沒有太急,只是咳嗽一聲,不太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林公子,其實……我有個朋友……是朋友啊,他想買兩顆試試!”
林落塵笑罵一句:“你的朋友關我什么事?要是你自己要,那還差不多!”
周掌柜連忙改口:“其實……那個朋友就是我!是我!”
“滾!”
林落塵笑罵一聲,隨手丟了一顆障丹給他。
周掌柜頓時喜笑顏開,接過丹藥又擔心地問:“林公子,這丹方……會不會被人破解啊?”
昨天曲泠音用的原料大家都知道,雖然配比和煉制過程煙霧繚繞,沒人看得清。
他還是怕被人搶先破譯了,到時候就不是獨門秘方了。
這個問題林落塵還真不知道,只能詢問曲泠音。
曲泠音淡淡道:“放心,配比極其刁鉆,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得搭配許懷安煉的那味解毒丹,藥效才能達到最猛。”
林落塵把她的前半句說了,周掌柜這才放下心來,美滋滋地揣著丹藥下車了。
林落塵拿出剩下那兩枚丹藥,細細端詳,有些啼笑皆非。
顧輕寒見他一眨不眨看著,不由俏臉微紅,有些坐立不安。
這家伙不會想什么歪主意吧?
此刻,林落塵突然遞了一顆丹藥到她面前。
“顧宗主想不想要?”
顧輕寒嚇了一跳,連忙道:“不要!”
她才不要吃這玩意呢!
林落塵笑了笑道:“這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丹方,你真不想要?”
顧輕寒頓時愣住了,錯愕道:“你要把丹方給我?”
林落塵笑瞇瞇道:“當然不是白給,我只是想玉女宗幫忙煉丹,要給我分紅的。”
顧輕寒自然明白這丹藥的巨大需求和潛在利潤!
如果玉女宗能掌握此丹,宗門壯大指日可待!
但是她們可是玉女宗啊,怎么能煉這種邪丹?
“我……”
林落塵打斷了她:“先別急著拒絕,再考慮考慮吧,在我離開皇城前給我答復就行。”
他并非沒考慮過其他人,但說實話都不太熟,對方拿到藥方后很可能把他一腳踢開。
顧輕寒則不同,自己捏著她那么多把柄,量她也不敢不服。
而且,冷月霜和顧輕寒高度綁定,以她的特殊體質,不太可能離開玉女宗。
如此一來,玉女宗越強大,冷月霜也能獲益更多。
綜上所述,林落塵才優先考慮讓顧輕寒接手這筆生意。
顧輕寒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開口拒絕,只是心中不由胡思亂想。
他把這丹方交給自己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真要把自己變成他的禁臠?
那玉女宗呢,豈不是真要變成欲女宗?
不!絕對不可以!
但這家伙擺明不肯放過自己啊!
自己該怎么辦?
林落塵哪里知道顧輕寒的胡思亂想,靜靜看著窗外。
片刻后,兩人來到廣場。
今天依舊是萬人空巷,所有觀眾都翹首以盼,想知道他能否繼續書寫神話。
而今天的廣場中央云霧繚繞,演化出微縮的山川河流、宮闕樓宇,光影流動間,似有無數人影在其中穿梭。
云霧上方懸浮著數百座約丈許方圓的圓形玉臺。
玉臺上光滑如鏡,邊緣銘刻著繁復的星辰符文,散發出柔和而神秘的光暈。
廣場上議論紛紛,不少人在討論今天的勝負,也有人津津樂道昨天趙老和許懷安的壯舉。
兩人也算一舉成名,一炮而紅了。
趙老借故身體抱恙沒來,但許懷安卻不得不來。
此刻,他穿著寬大的黑袍,兜帽壓得低低的,站在不遠處。
許懷安臉色難看得像吃了蒼蠅,腳步虛浮,眼神中充滿了血絲和不甘。
昨天他中了那該死的丹藥,和文芳稀里糊涂地大戰了三百回合。
當時藥勁上頭沒覺得什么,今天一早醒來,看到身邊躺著的文芳,他差點當場吐出來。
許懷安只覺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