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長老都應該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
“大道至簡,何不遵循白青矜長老的意思?”
真人們眉目緊蹙。
白崤山微瞇著眼,深視著陳鴻銘。
忽地,他視線落在白子華身上。
白子華就站在玉清真王的神像之下,身形格外筆直,沒有絲毫歪斜。
“觀主,你的道心呢?”白崤山問。
沒等白子華回答。
白崤山又問:“白涑,是在天雷之下跳崖,或亦被焚毀?”
這個問題,和眼前的事情毫無關系。
“他直面了天雷,雷落時,他未曾恐懼跳崖,此子有罪,心卻在神霄山。”
白子華和白崤山對視。
就在這時,幾個紅袍道士匆匆忙忙奔至主殿前。
“太神殿出事了!”
“老觀主祖師慘叫連連,恐命不久矣,大殿門外尸蟲橫流!”
“他,恐怕要出陰神了!”
那幾個紅袍道士面露驚悚。
其實他們不知道,神霄山出陰神過多的威脅。
只是他們能曉得,老觀主在這個狀態下,基本上神志全無。
饒是如此,老觀主依舊還有出陰神的征兆。
這樣的陰神,會是什么陰神?
“崤山,我們別無選擇!”
白子華目光如炬,深深注視著白崤山。
“必須立即派出弟子,甚至真人長老也要下山,立馬找回羅先生!”
“神霄山需要他的幫助!”陳鴻銘果斷開口。
白崤山后退了。
他退出了主殿。
隨后,他一躍而起,上了屋頂,消失在一個方向。
其余真人長老匆匆外出,他們面面相覷。
“他去初祖峰了。”
白子華遠眺著白崤山消失的位置,微嘆:“玉清峰主道心堅韌,只不過他的道心在本身,我們都是神霄山的真人,我們要考慮的或許更多。”
“這件事情,白青矜長老用行動表明了態度。若是無法接受的,可以跟著玉清峰主去,他大概要在初祖峰面壁,你們也可以去面壁。”
初祖峰。
這里是安葬神霄山所有出陽神級祖師之地。
初祖殿格外高大,內里是一個個石碑。
每一個石碑,都代表一位陽神祖師。
石碑上的字跡,是那些陽神祖師一生履歷。
不光如此。
在石碑之前,還有小靈位,靈位之前,還供奉著相應的法器。
那些法器,都是祖師遺物。
入了初祖殿,白崤山咚的一聲跪在大殿中央。
他從懷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鏡子,類似于照著文清峰入口廊道那種木鏡。
他以鏡面對照自己,目光堅韌。
一手持鏡子,一手掐訣,他口中開始念訣。
“一通目,坐見十方。”
“二通耳,曉了分明。”
“三通鼻,聞如面前。”
“四通舌,分別其味。”
“五通身,祖師臨我!”
“六心通,我心空寂!”
白崤山的語氣,是堅韌的。
他雖說跪,但他的腰背極其挺直!
他看著神霄四御鏡,內心真的做到了空明。
他對了嗎?
還是他錯了?
他不認為錯了。
可對錯,已經不是他能決定。
因此,他做出了另一種選擇!
……
……
村外,山林中,兌巽交接之處。
這里有一個不算太大的堰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其中的月影不停地扭動。
堰塘的水漫過塘口,使得旁邊一些樹木根部都浸泡在水內,使得此地極度潮濕。
羅彬已經按照兌宮十六卦的方位,布置好了所有玉龜符。
余下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等待。
風不大,帶起來的水汽卻不小,身上仿佛留存不了溫度。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忽然間,胸口位置傳來輕微的蠕動感。
羅彬伸手去摸。
那里本來應該是金蠶蠱蟲繭所在之處,手觸碰到的,竟然是一枚圓潤的尸丹。
羅彬心頭猛跳,拿出尸丹。
金蠶蠱,居然不見了!
不對……
稍稍轉動尸丹,尸丹果然又多了一個口子。
被一抹金色堵住。
隨后,金蠶蠱蠕動了出來。
整個蠱身要比之前大了一圈,其背部的位置,多了一條線,顏色分外深,類似于暗金色。
關于蠱術的傳承中有描述,金蠶蠱每一次繭化,蛻變之后,實力都會有一次長足的提升,而金蠶蠱可以度過四次繭化!
這已經完成第一次了?
羅彬的心跳太快,尸丹破損的肉痛,都沒能壓住這種悸動,還有淡淡的興奮。
用他形容金蠶蠱的方式,這應該是一煉金蠶蠱。
會有什么樣的奇效?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