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山村的時候,必須要跟著邪祟走才能出村。
實際上,他們跟著邪祟走了,山坡就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跟著邪祟走的,那山坡就是普通山坡,他們就是在柜山村外。
這地方和那里的效果如出一轍,沒有絲毫捷徑可?
哪怕是避過了路徑本身的風險,上山也成了上山,想要見到烏血藤主藤,就只能走那條路,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卦?
羅彬閉目,心頭略微諷。
偌大一個浮龜山,哪兒會像是李云逸的花圃那么好鏟除?
他沒有再在原地久留,原路返回下山。
這一次,他在道場外足足等了七天。
期間來過一批人,給他們送上了補給,出來過幾個人接。
羅彬再沒有瞧見過李云逸的人影。
李云逸一直待在某個房間中,再也不出來。
還有一個細節插曲。
邪祟時不時會在道場四周游蕩,甚至還有一些靠近到了道場門前,然后才會退下。
這些邪祟,就是李云逸和其余道場門人足不出戶的原因?
李云逸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想到辦法,才會從房間里出來了?
這樣耗下去,沒有意義。
除了耽誤時間,沒有任何的破局之法。
隱隱地,羅彬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還是因為李羽的死,觸動了這些人的防備心?
只不過,他什么都沒有偷聽到,就完全無法確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這樣了。
算上最開始來這里的時間,羅彬在道場外已經呆了足足九天。
他沒有繼續守下去了。
不是因為沒有耐心,而是因為,這樣守著,沒有辦法破局。李云逸必然會有進步,而他待在這里,甚至沒辦法好好的看先天十六卦。
即便是再有機會,抓到一個落單的道場門人,李羽的表面妥協,實際上內心悍不畏死,也讓羅彬長了見識。
僵持之下的勉強動手,一定不是最好的時機。
至少,羅彬能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他,他還能好好的蟄伏。
綜合了所有原因,羅彬離開了。
哪怕是他對柜山如今一切心急如焚,卻依舊只能離開。
他得通過其他更多途徑去了解浮龜山。
返回的時間,足足用了四天。
一天回到他和馮家人走散的位置,三天回到從馮家出來的地方。
是夜,格外安靜的夜。
總共算下來,離開馮家已經半月有余,不知道馮家此刻狀況如何。
此前羅彬還打算,如果上方主家宋家,不幫馮家,他還得利用自己會的一些風水術,讓馮家對邪祟,啖苔有所防范,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順著小路走,進了馮家范圍內的石板路。
深夜,這里格外的安靜,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亮燈。
乍眼一看,這里好端端的,沒有任何問題。
羅彬稍稍松了口氣,他徑直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先休息一夜,明天再去見馮首和馮五爺,問問他們馮家的情況。
不多時,羅彬就到了自己的樓前,推門而入,上了二樓房間。
先去洗干凈身上的污濁,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羅彬才躺在床上。
睡了那么多天樹杈,柔軟的床榻,讓他忍不住發出舒爽的嘆息。
此時此刻,馮家會客議事的院落內。
湛晴,湛空,酉陽,胡進,四人分別坐在一張高椅上。
湛晴和湛空兄妹倆的眼神,透著一陣陣的陰毒。
自打十來天前,捉了馮家幾個家主,殺了一個以儆效尤,整個馮家,都在他們的掌控之內了。
不過夜晚時,湛晴,湛空,酉陽,還是會負責守夜,就在馮家唯一的進出路上看守。
今夜,是湛晴負責守夜。
她看見了一個人,輕車熟路地進了馮家,輕車熟路地進了一棟樓。
那人害得他們失去了群居屋的落腳點,失去了十二個同伴,只能冒著巨大的風險,來鳩占鵲巢!
“羅彬居然和這個馮家有關系,居然在這里有個住處……他為什么能留在這里,他先前去了哪兒?送物資的人都回來了。”湛空微瞇著眼,疑惑極了。
“很簡單,找人來問問就知道了。”
“就找那個馮鏘吧。”胡進幽幽道。
湛空離開了院子。
幾分鐘后,一臉頹然沮喪的馮鏘跟著他回來了。
馮鏘很難受。
出去送一趟物資,回來之后,馮家易主。
主家果然沒有派人下來,馮家幾個老爺子都被關押著,任何一個馮家人都不敢絲毫移動,只能對這幾個從密林出來的人聽計從,否則老爺子必死無疑。
停在堂屋中央站著。
湛空回到椅子上坐下,四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馮鏘身上。
“跪下說話。”胡進平靜開口,態度卻透著一副高高在上。
馮鏘眼眶一紅,低頭,他跪倒在地。
“羅彬是什么人,和你們什么關系?”湛晴冷聲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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