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方才裴毅的血,濺在夏侯惇的臉上。
如今他黑沉著臉,配上臉上的血痕,在詭譎般的雨幕中,活像是來人間索命的厲鬼。
夏侯惇瞥見周武的身影,他可沒忘記周武背后的燒火棍。
裴毅就是死在燒火棍手里。
夏侯惇攥緊馬繩,御馬隱在兩軍交戰的士兵身后。
他一邊喊,一邊挑釁:“蕭璟州,此處張不開手腳,本帥在前方迎你一戰!”
聞,蕭璟州御馬追尋夏侯惇的方向而去。
周武瞧見蕭璟州追了過去,他本想跟上,卻眼睜睜被敵軍攔下。
他心里暗道不好,可惜敵軍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大刀狠狠劈地劈來。
周武丟了性命事小,他害怕背上的狙擊槍,流落在敵軍手中。
那可真是犯下了大錯。
周武握緊繡春刀,飛身下馬對著敵軍,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另一邊。
塔爾桑后背一陣火辣,他顧不得許多,掄著紫金錘就砸向顧鎮北。
他引以為傲的紫金錘,在顧鎮北面前,壓根沒有重創之力。
每當他以為能砸在顧鎮北身上,就被顧鎮北巧妙地躲開,甚至還能在他身上劃一刀。
塔爾桑眼睛滿是腥紅,他腦海中只剩下憤怒。
詭面下的顧鎮北,氣息也有些紊亂。
他到底是漲了年紀,幾番回合下來,移動的身形明顯遲緩下來。
再加上詭面在雨幕下,實在是太吃虧。
最后一戰,顧鎮北只想早點贏下此戰。
他快速退下詭面,露出真實的面目。
靠近癲狂邊緣的塔爾桑,也愣了一瞬。
他沒想到霍北,竟然就是中毒身亡的顧鎮北。
塔爾桑深感上當受騙,他深知不是顧鎮北的對手,只能用狠招盡快結束對戰。
“來啊!”
塔爾桑大聲喝道。
他雙腿夾緊馬腹,掄著大錘,向顧鎮北的方向飛奔而去。
顧鎮北的視線得以釋放,他行動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飛身重踏紫金錘,手持唐橫刀躬身,用力抹在塔爾桑的脖頸處。
鮮血瞬時迸發而出。
紫金錘落地,顧鎮北飛身回到馬背上。
“不好,東周軍殺過來了!”
兩軍對戰,大景軍有神兵利器,勢如破竹般斬殺聯盟軍。
如今東周軍加入戰場,聯盟軍瞬間陷入恐慌。
大燕禮王,祁南。
他攥緊馬繩想要找夏侯惇,還有塔爾桑商議對策,就看到塔爾桑死在刀下,直挺挺地掉落在地。
祁南四處找尋夏侯惇的身影。
戰場上,人海茫茫,除了人就是兵器,還有大景那勞什子鐵狗。
壓根找不到夏侯惇。
祁南甚至不清楚夏侯惇是死是活。
他一想到大景占領大燕,如今他還有十萬兵力傍身,走到何處都能有一口飯吃。
又何必在此死拼?
祁南一咬牙,大喊:“傳本王的令,大燕軍撤退!”
塔爾桑剛死,赤北軍還未得到消息,若是赤北軍亂了陣腳,大燕軍恐怕都得留在這里。
思及此,祁南只恨沒能早點發現,白白讓他損失兵力。
東周軍進入戰場后,顧鎮北挑起塔爾桑的頭顱,高高舉起。
顧鎮北道:“塔爾桑已死,赤北軍束手就擒,大景優待俘虜。”
“否則格殺勿論!”
洪亮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赤北軍緩緩停下戰斗,面面相覷。
赤北八名副將,全都死在戰場上。
赤北軍拿不定主意,手持大刀處于戒備狀態。
北涼左前鋒石將軍大喊:“妖惑眾,赤北軍隨本將軍上陣殺敵!”
他話音剛落,額間綻放出一朵梅花。
“砰”的一聲,石將軍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彼時的顧鎮北,早就帶好詭面。
他道:“違抗者,就是這個下場。”
北涼軍身下的副將,看到石將軍死的不明不白,也明白大景軍手里的燒火棍,倒地有多么厲害。
他們在細雨中緩緩扔下兵器。
乒鈴乓啷,兵器掉落一地。
北涼太史令原本騎在馬背上,如今已經躲在戰車下。
他瞧著士兵松開手里的兵器,掉落在地。
好巧不巧,他面前有一個泥坑,兵器砸落在地,濺了他一身的泥。
冰涼的泥水,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
聯盟軍投降。
三國的旗幟掉落在地,旗幟上面占滿了腳印,裹上了厚厚一層污泥。
烏云散去,天穹撕破一道口子,一道過投射在戰場上。
穆昭和陸恒與顧鎮北他們匯合。
陸恒瞧見陸晨眼睛紅紅,低聲問:“陛下呢?”
陸晨抱著木缽,滿心滿眼的擔憂。
他抬起頭道:“陛下去追夏侯惇了。”
彼時,夏侯惇還不知道聯盟軍敗了。
他與蕭璟州大打出手,幾個回合下來,兩人身上皆有傷。
夏侯惇發覺蕭璟州體力不支,勾了勾嘴角,提刀沖向前。
不料,蕭璟州掉轉馬頭,就要往戰場的方向逃跑。
夏侯惇怎么可能放過機會。
他御馬疾馳,好幾次差點砍傷戰馬。
只可惜,蕭璟州猶如滑膩的泥鰍,怎么都抓不住。
眼看著蕭璟州就要躲回戰場,夏侯惇要緊牙根,重重地給他身下的戰馬一擊。
戰馬吃了痛,奔跑的速度加快。
夏侯惇高舉大刀,眼看著就要劈向蕭璟州。
倏然,蕭璟州手持紅纓槍,一記回馬槍直擊夏侯惇中腹。
槍頭刺破甲胄,槍身貫穿全身。
夏侯惇不可置信望著蕭璟州,他垂眸看著紅纓在滴血。
他抬頭勾唇,嘴角止不住地流血。
夏侯惇嗓音嘶啞:“沒想到……死在你手里……”
蕭璟州:“讓你活著七國永無太平之日。”
“從今往后六國納入大景版圖。”
“夏侯惇,你想做的事情,孤在你之前做到了。”
夏侯惇氣血攻心:“你……”
他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噴出,帶著不甘的眼神,掉落在馬背上。
蕭璟州割下他的頭顱,望了望天。
他心道:父皇,兒臣用您教的槍法,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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