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書院一經開辦,報名的學子門檻都快踏破了。
書院可不是什么人都收,全都得經過沈嵐出題校考,才能有入學的資格。
一經篩選。
有一部分是當年落榜的寒門學子,因文字獄或別的原因慘遭流放。
另一部分是流放官員,文官、武將皆有,不乏彈劾過張閣老、張皇后、三皇子的人。
余下一些人,全部作為旁聽生,今后校考通過方能正式入學。
小學堂里是未啟蒙的孩子,中學堂是童生,高學堂是秀才和舉子。
白日做工、務農的人,晚上也有夫子,教如何寫自己的名字,以及認識簡單的字。
按照姜楨羽的話,就是爭取讓大景沒有文盲。
月色如水,姜楨羽抱著企劃書,敲響蕭璟州所在的書房門。
姜楨羽聽到聲,推門而入。
她的腿剛邁進屋,就看到沈嵐有些局促的站起身。
沈嵐恭敬道:“姜姑娘。”
姜楨羽溫和一笑:“不必如此,你這樣到讓我不自在。”
沈嵐訕笑著坐下,看著她手里的東西,有些好奇。
“這是什么?”
姜楨羽本就是送企劃書,直接把一沓紙遞給沈嵐。
蕭璟州給她遞了杯茶水,輕聲道:“這茶解膩。”
姜楨羽笑道:“正巧,我還真覺得有點膩。”
她喝了一口,晃了晃杯子:“謝謝。”
他今夜看到她肘子肉吃了兩塊,特命陸晨送去解膩的茶,看她這么晚來書房,就猜到她肯定沒喝。
沈嵐一心撲在企劃書上,壓根沒看兩人膩歪。
他埋頭許久,一臉驚喜道:“殿下與我正商議此事,有了份企劃書,想學手藝的工匠也有著落了。”
“木匠、瓦匠、搭橋、修河、陶泥、鐵匠……全都有!”
蕭璟州接過一半的企劃書,心里也是撼動,更多的是驕傲。
沈嵐特意取出一份,跟讀書有關的企劃書。
他目光緊緊盯著企劃書,滿心滿眼地欣賞:“造紙、壓墨、制筆、開采硯臺、燒制硯臺。”
沈嵐抬頭看蕭璟州:“殿下,此天書規劃詳細,堪為至寶啊!”
自從沈嵐知道姜楨羽的身份,就變得盲目崇拜。
哪怕姜楨羽說地是圓的,天是方的,他都不帶眨眼地相信。
蕭璟州眉眼都是笑意,聽到沈嵐夸贊姜楨羽的話,比獲得金銀珠寶都開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夸他。
姜楨羽松了一口氣,她敲門的時候還深吸一口氣。
原因無他,老祖宗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
更何況,她面對的人,還是古人中的佼佼者。
姜楨羽自認為,不過是生在后世,有廣闊的接受知識渠道。
不然,她還真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姜楨羽道:“真有用才好,也不枉費我想了幾日。”
蕭璟州剛想開口,就被沈嵐搶了先。
“有用!太有用了!”
“姜姑娘,您心念天下,一定會登封。”
翌日,止弋城就貼了告示。
有手藝的工匠入學習字,便可教學‘造物之術’。
習字之人,有心學習匠藝,也能報名。
從古至今,手藝人都不會放棄自身本領,報名的人也不少。
反觀學子轉學手藝,卻寥寥無幾。
蕭璟州得知此事,也并沒有動作。
畢竟,大景朝開國不久,文武重視程度相當,為了避免重商之氣橫生,國策更重農業,工匠則次之。
因此在百姓口中,便是士農工商,口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