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鎮北擲地有聲道:“不悔!”
當他得知大景朝存世,不過四十載。
這塊土地上不僅有他的家人,還有百萬人計的大景百姓。
不管是讓他上刀山,還是讓他下火海。
他都無怨無悔。
顧鎮北道:“我這條命都是撿的,還有什么不滿足。”
緝拿到兇手,顧鎮北的‘尸身’就燒成骨灰。
骨灰沒有下葬,對外美名其曰是要回歸故土。
想要把他的骨灰,葬在京城。
煉化骨灰的時候,止弋城的百姓,爭相送最后一程。
府衙通往焚燒爐的路上,百姓圍在兩道邊跪了一地。
顧世杰身披麻衣,走在前頭扶靈。
百姓抽抽噎噎,就連頑皮的孩子,也感受到周圍的氛圍,也開始哭了起來。
殊不知,顧鎮北趁機在焚燒前夜,帶著陸豐偷摸出了城。
兩日后,吳施禮受不住酷刑,死了。
陸晨趕來府衙議事大廳稟報。
“真是便宜他了!”
“早知道就求神明,賜下一瓶圣水。一邊吊著他的命,一邊把他千刀萬剮。”
楊進一提起就來氣,忍不住拍胸脯,讓自己氣順一些。
錢無憂道:“神明潔白神圣,斷不能為了這種人,沾染上塵世的污濁之氣。”
楊進猛的被點醒,他有些羞赧抓了抓脖子。
“還是錢大人想得周到。”
蕭璟州坐在首位:“吳施禮死前,可有什么交代?”
陸晨道:“倒是審出來了。”
“敵軍攻打止弋城時,他趁亂在馬廄偷了馬,偷偷交給張達。
趕往最近的驛站,傳消息回京城。”
楊進用力拍了拍桌子:“原來是他告密!”
“汪公公和張達就是他招來的。”
“鞭尸!拉出去鞭尸!”
氣煞他也!
若不是吳施禮,也不用藏圣旨,惶惶不可終日。
只一心跟著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用多慮。
“狗殺才,真是便宜他了!”
楊進罵完,端起一旁的茶水,就往嘴里灌。
“燙燙燙……”
疼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蕭璟州瞧著座位空了一個席位,原本屬于顧鎮北的位置,如今讓沈嵐霸占了。
他道:“鄭大人呢?”
陸晨道:“顧將軍‘焚燒’骨灰那日,鄭大人便趕往河堤。
看樣子,他是想贖罪。”
蕭璟州交代:“多派兩個人保護他,萬不能讓他想不開,有半點損傷。”
鄭叔禹不是昏庸之人,既然知道顧鎮北活著,就不會自尋死路。
他擔心鄭叔禹為了贖罪,不辭辛苦,發狠埋頭苦干。
年歲上漲的人,又經歷大起大落,實在經不起太折騰。
陸晨忙應下:“是。”
沈嵐適時插了句嘴:“鄭光宗。不對,李光宗說了什么?”
陸晨想了想:“他看到何家人,整個人都瘋癲了一樣。”
“不問他話,什么都招了。”
“其實他并不是十歲,而是十六歲了。”
楊進站起身驚呼:“十六?”
“陸晨,你沒聽錯?”
眾人眼底也是震驚之色。
沈嵐道:“倒是奇聞,這孩子樣貌不似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