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蕭璟州沐浴過后,回到書房給穆昭回信。
止弋城中的女子,冬日寒冷無一不前往澡堂沐浴。
只可惜,他派人在澡堂查探,也沒有發現后背有芍花胎記的女子。
他沒能找到穆溪,只怕她已經兇多吉少。
蕭璟州不愿撕開傷疤,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盼著穆昭早日查明城破的真相。
他嘆了口氣:“只可惜21世紀對這段歷史記載甚少,不然還能查出一些蹤跡。”
姜楨羽半躺在貴妃椅上,捧著平板看蕭璟州拍攝的視頻。
兩人利用木缽傳音,如同語音通話,還是不費流量、不費錢的那種。
她猛然聽到蕭璟州這番話,關上平板。
姜楨羽一改懶散姿態,坐起身道:“你是說孤雁郡城破另有蹊蹺?”
蕭璟州把信折好,裝進信封中。
他道:“太快了。”
“孤雁郡易守難攻。
哪怕胡日威用兵如神,也不可能一日一夜就將其攻破。
若無內應,怎會敗得如此慘烈?”
姜楨羽不禁咂舌:“兵敗不可怕,怕的是未戰先懼,當兵的不戰而退,徒留百姓抵擋炮火。
若是有叛國賊指路,百姓更是無路可活。”
歷史演變,無外乎于此。
姜楨羽:“你明天就要啟程,早點休息吧。”
蕭璟州望向窗外的明月,輕聲道:“晚安。”
‘晚安’二字聽得姜楨羽耳朵酥麻,她一把摟過招財,猛吸了幾口。
快喘不上氣的招財,好不容易才脫離她的毒手,一溜煙逃出房間,跑去蕭璟州睡過的客房貓窩了。
……
翌日清晨,耕田。
顧鎮北在前面牽著牛,蕭璟州在后邊握著木犁。
耕地機犁過一邊的地,地質松軟。
蕭璟州此番不過是求好寓意,希望今后大景朝能自給自足,不再依賴購買21世紀的糧食。
陸晨在后邊大喊:“太子殿下親耕,來年一定風調雨順,碩果累累!”
耤田,皆是天子耕地,臣子趕牛。
太子耕地乃越俎代庖,萬萬不能用祭禮之。
眾人察覺陸晨的話并無不妥。
不多時,周邊便響起各種吉祥話。
蕭璟州松開木犁,身邊就響起微耕機、耕地機的聲音。
顧鎮北牽著牛笑道:“若非有神明,卑職怕是一生都不得見這番景象。”
誰能想到,在神界不用趕牛耕地,開著鐵疙瘩到處走呢?
臨近晌午,一行人都往回走。
蕭璟州吃了頓簡餐,便帶著人往幾間庫房走。
錢無憂在前面領路,最近屬他最高興,倉庫里的東西堆都堆不下。
越靠近庫房,異味就越來越大。
蕭璟州淡聲道:“雞、鴨、鵝怕冷,夜間必定要趕進屋。
至于那發熱的燈,都是靠吸光維持。
若是陰天不見陽光,便抬一個發電機過來,切莫偷懶凍死幼雛。”
錢無憂身為戶部尚書,雖體察民情,卻從未親自豢養家禽、畜牧。
他擦了擦汗,把蕭璟州的交代一一記下。
錢無憂道:“殿下帶回來的書,微臣每日都在研讀。
還請教了不少農戶,庫房里的幫工,也都是有經驗的農戶。
應當不會有大問題。”
蕭璟州點頭:“廠房也得早日建起來,等形成規模,便銷給百姓,讓各家各戶的百姓自行飼養。”
錢無憂:“微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