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離40載,不到兩年的時間,西晉竟也開始和北涼結盟。
焉知會不會有六國聯盟之日?
蕭璟州沉聲道:“孤要親自去一趟原封。”
“御駕親征。”
此一出,楊進的臉變得煞白。
“殿下,不可!”
魏聞山和錢無憂面面相覷,鄭叔禹卻有些茫然。
鄭叔禹不解:“御駕親征,鼓舞士氣,這不是好事情嗎?
殿下還有神明護佑,屆時在利用些神兵法器,也比你真刀真槍的去拼殺,強上千百倍吧?”
止弋城和原封的兵力不多,真刀真槍的去拼殺,不知道要死多少將士。
鄭叔禹一心只想修建水利,造福大景朝的百姓,而非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
楊進急出一腦門的汗,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時間長了憋紅了臉,看起來像是要涼了一樣。
齊厚扯了扯楊進的衣擺,小聲道:“殿下去不好嗎?鄭大人說得有理,卑下覺著挺好的呀?”
楊進用力拂開齊厚的手,怒瞪:“呆子,蠢死你得了!”
說罷,楊進單膝下跪:“殿下真的不可啊!”
蕭璟州想到了什么,卻也沒有要遣散眾人。
他道:“我知你想說什么,命人去將東西取來吧。”
“殿下!”楊進急道。
蕭璟州揮了揮手,讓楊進走了出去。
楊進垂頭喪氣,卻不能不照做,他從未想過回家的路,竟然如此沉重。
楊進剛離開府衙不久,炎大夫就派人相告。
“稟報殿下,原封派來的信使醒了。”
蕭璟州讓眾官員在大廳等候,帶著顧鎮北一塊往后院走。
幾人來到偏院的房間,推門而入。
房間昏暗,床上躺著一名男子。
陸晨走過去聞到味,忍不住捂住口鼻。
他出聲提醒:“殿下。”
蕭璟州恍若未聞,繼續靠近床帳。
床榻上的人,看到蕭璟州的臉,不顧渾身無力,執意要起身下床。
“參見太子殿下。”
“你認得我?”
男子瘦骨如柴,臉上都脫了像。
他沙啞著嗓音道:“卑職是沈將軍的侄兒,沈嵐。”
“三年前,卑職在行山獵下一只黑瞎子。
陛下封賞金銀財寶,殿下賜給卑職一把弓,讓卑職建功立業。
不知殿下可還記得?”
蕭璟州蹙眉:“沈文劭?”
沈嵐扯了扯嘴角,抬頭看向蕭璟州:“卑下不辱使命,三年光景已是四品中郎將。”
曾經的沈嵐才貌名揚京城,名門閨中女子誰人不想嫁?
更何況,沈嵐是沈家二房獨子,大房沈正唯一的女兒,還是天子的妃嬪。
換之,今后沈家的一切,都是沈嵐一人繼承。
偏偏大房和二房雖分家,卻好似一家人,同舟共濟,相互扶持,在京中都是一段佳話。
若能嫁入這樣的人家,都道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可偏偏沈嵐像是著了魔般,一心想著撲向邊疆打仗。
京中名媛都是家中嬌女,又豈會跟著去邊疆受苦?
沈嵐這號人物,才漸漸被人淡忘。
陸晨和顧鎮北也是一怔,若不是沈嵐自報名號,誰也不能把當初俊朗的沈嵐,與眼前之人畫上等號。
蕭璟州看出他的窘迫:“不急一時,等你準備好了,再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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