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使的意思是,他竟然未退?”
“當然未退,否則,他有何理由設下栽贓之策?”
“栽贓之策,作為掩飾罪行的善后之舉,也是尋常……”黑衣人猶豫道。
左使淡淡一笑:“怕事之人,會在犯罪之后用栽贓攪渾水,將其作為善后之策,避免惹火燒身,但那是怕事之人!清如你且說說,林小蘇是怕事之人嗎?”
那個叫清如的黑衣人輕輕搖頭:“他,顯然不是!”
左使輕輕點頭:“所以,這栽贓,絕非善后策,只是他正式下場,攪局中東的信號!”
不是善后!
不是終點,只是!
老者慢慢直起腰:“這栽贓之策,看似高明,其實也很牽強,如果他指望通過這種層級的栽贓,就挑起我們與猛虎的戰斗,那顯然是太天真。”
左使道:“此人的策劃,天馬行空,看起來幼稚的策劃,出自他的手中,定有妙用!明天的會談,設置一處開闊地,讓‘震神’到場!”
老者大吃一驚:“左使預計明天的會談,會發生武力事件?”
左使淡淡道:“去年的f類457號密件中記錄了扶桑國擇捉島的事件,你不妨看看。”
擇捉島事件,這是跟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件,歸于f類,本身就是不重要的東西,但這一點,竟然也被左使關注到。
左使勾連四方,博弈中東,任何一類事件他竟然都能關注……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的區別吧。
老者進入后面的資料室,查閱了f類457號密件,他的眼睛亮了:“偽裝成對方陣營中的人,借會面之機,促成雙方火拼,進一步撕裂雙方矛盾,還真是一步妙棋,奈何他終究還太年輕,絕對不可能想到,神廟之中,還有左使。”
黑衣人清如眼中也是光芒大盛:“如果他真的故伎重施,那明天的會面,將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局!”
左使微微一笑:“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如此冒險,但身處中東之地,他手中根本無牌可打,或許還真的會自恃武力過人、智道過人,從而冒險一試。”
次日。
七輛軍車馳過山谷,馳過滿目蒼荑的城鎮,前往西南。
西南名杜沙鎮。
中東亂局,各地都是炮火紛飛,普通民眾種個地,都能隨時刨出地雷的那種,缺胳膊斷腿兒的人隨處可見,但在杜沙鎮,相對比較安逸。
因為這里有一座神廟。
廟宇,不是中東各大教派信奉的東西。
教堂,才是。
但是,在這塊天地有些不一樣。
神廟,還真的給了民眾某種安全。
因為神廟里的人,個個都是特異人士,有他們住在這里,各大武裝派別不敢輕易進來,這里相對安全了。
當然,也只是相對……
看到七輛軍車馳過,民眾眼中,還是有恐慌。
幾個漢子拉著各自的婆娘,還是趕緊回到他們那擋不住風、擋不住雨的所謂房間。
唯有一名漢子有些特殊,他看著這車輛軍車馳過卷起的沙塵,臉上若有所思。
單從外表看,他與本地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臉有風霜,膚有積垢,頭上扎一條破爛的頭巾。
他是林小蘇。
入鄉隨俗,他做到了。
棋盤落子,他落下了。
沒有人知道,他棋盤上落下的那顆子,劍指何方,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最高明的智道,都是因時而變,因勢而變……
七輛軍車,猛虎軍二號人物托雷帶隊。
很好!
就他了!
軍車馳過前方大道,沙塵卷起。
軍車馳過前面的山谷,山谷兩旁無數人抬頭。
這座山谷,是黎天族人的聚居區。
足有上千人。
在外界,黎天族人非常少,但在這座山谷,他們是主人。
看到軍車過來,他們也并不慌張,幾個年輕人,甚至一個翻身,如同落葉一般落在高高的大石頭上,用冰冷的眼睛盯著猛虎軍車上的高層將領。
這種眼神給了軍車上很大的壓力。
第二輛軍車上,托雷上校臉色嚴肅無比。
旁邊,一個中校輕輕說了一句話:“上校閣下,如果他們真的……”
“放心!”托雷打斷他的話:“導彈已經開啟,目標已經鎖定,他們混入猛虎軍的人看在眼中,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