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悠打斷她即將開口的發問,“不要再用你貧瘠的思維去過度解讀那些你根本配不上的美好,與你相關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值得為你耗費哪怕半秒鐘的精神,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映襯這個世界上全部的美德。”
被語打壓的吳曉蕾心臟跳得飛快,那是一種來自本能推送給她的恐懼。她望著楊悠悠,不能肆意動彈的身體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你、你想、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楊悠悠的一直保持鎮定的表情里出現了一點兒不自然,她想賭一次可能,她想救人救己,她想把一切在這里全部畫上句點。
這已經不是吳曉蕾第一次在死亡臨近的時刻突然寒毛豎立,前幾次,是展贏為了讓她痛苦把邵澤一刀刀切給她看,她也按照他的‘希望’演足了一個為孩子聲嘶力竭的母親。可那時候母子連心的情感是假,驚懼害怕是真,她怕極了那些鋒利的刀刃切在自己身上,她拼命的掙扎到后來直接開始裝瘋賣傻,可是沒用,不知道是她哪里表演出現了破綻,所以在不久后并沒躲過展贏開始的新一輪報復――在她的身上開刀。
第一個被手術摘掉的是她右腿髕骨,當她意識清醒后發現只靠單腳再也無法站穩后,她瘋狂大罵,剛好那時候她也演膩了悲痛欲絕的母親,干脆把所有的情緒一遭發泄了個干凈,然后繼續萎靡偽裝,想要臥薪嘗膽,希望著只要有朝一日能從這里逃出去,她一定笑到最后。
隨后,她又失去了右小腿的腓骨,全部的趾骨……就在這暗無天日的隱忍等待中,這個女人來了。
她猜到開始沒猜到結局。
吳曉蕾深信著展贏不可能讓她輕易死去,只要活著一天,她就多一天可以逃出去的希望,這是她的依仗,哪怕這個叫楊悠悠的女人跟她耍心眼占了點兒上風,她也不覺得自己輸的難看,一時的得意也代表不了什么,可就在剛才,她輕描淡寫的給她送來了‘死亡通知’。
楊悠悠嘴里沒說一個‘死’字,可吳曉蕾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喪鐘忽然敲響。她不敢說出自己意識到的東西,怕正在看著她們的人得到啟示,只能咬著牙痛罵出聲,“你不得好死――”
“我、一、定、要、救、他。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愿你好自為之。”前六個字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口型,這是楊悠悠特意說給吳曉蕾聽的,后面的,則用于結束今天的會面――
┱h+影:p○18red「po18red」","chapter_title""二九三、會面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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