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將申憐和吳野的對話都說了一下。
聽到這里,齊清陶突然間一怔。
她開口道:“確實,當年我爹回族祭祖,確實帶人賑災,救了不少人,后來朝廷派官員去賑災安置流民,我爹這才回京。”
“當時我爹還跟我講了很多災民的情況,當時我爹一心想培養一位好皇帝,當時當今皇帝還只是皇子,我父親著重強調了災情和難民,就是為了說皇子以后若是成為皇帝或者王爺,都能體恤百姓。”
“所以,后來派去的官員根本不在乎當時災民的死活,竟然還跟南疆勾結。”
此時齊清陶整個人都很憤怒。
憤怒過后,齊清陶很快把情緒穩定住,“現在想來申憐當時的很多行為確實奇怪。”
“正常來說,她應該隱藏偽裝自己,但她在我面前似乎就沒偽裝,似乎一心想陷害我,但卻沒有真正傷害過我。”
“只是讓別人誤會我,在我面前就好像不隱藏心機。”
“只不過我跟別人說她心機深沉,沒人信就是了。”
“而且她確實也沒傷害過羨章,沒對羨章做任何事情。”
“她在府中待了半年,都盡量避開羨章。”
說到這里,齊清陶突然間神色復雜起來。
“若……若她真的不想把我們牽扯進去,或許會那樣做。”
齊清陶突然間意識到,可能當年父親的善舉,救了她和她兒子。
否則以南疆瘋狂的布局行為,南疆細作根本不會有什么感情。
更不會對什么人抱有善念。
說到這里,齊清陶道:“我愿意下山去見一見她,說服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試一試。”
若是沒辦法,那她也沒辦法。
江知念感激道:“多謝齊姨。”
“你跟我還客氣什么。”
“正好我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其實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心結吧。”
“解了心結,我心里便會徹底輕松下來。”
既然做了決定,下午的時候,齊清陶收拾了一番跟著江知念一起下山,暗中有暗衛保護。
當然齊清陶在山上也安排了暗衛護著山上眾人,便下山了。
到了傍晚時候,大家喬裝一番,冷月白帶著他們進了大理寺。
……
這一次申憐看到齊清陶的一瞬間,不受控制地紅了眼睛。
“夫人!”
她呢喃著叫出這個稱呼來。
齊清陶道:“我已經不是吳夫人了。”
她看著申憐如此狼狽的樣子,心緒復雜。
“你……你一直都是南疆細作?”
申憐點頭道:“是。”
“從六歲那年被帶到南疆,就被培養成細作了。”
本以為讓申憐開口很難。
沒想到齊清陶過來了,申憐主動開口交代了。
“難道就不能逃離,或者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完成任務?”
申憐搖頭道:“不能,當初那么多人一起被訓練,十個人里活一個人,不斷地淘汰,每一批能活下來的細作也就只有幾個。”
“學不會冷酷無情,就活不下來。”
“當年我們村子里很多小伙伴,也都死了。”
說到這里,申憐眼睛都紅了。
“那時候我們恨這個朝廷,恨那些貪污的官員。”
“恨他們跟南疆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