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先皇的時候。

“我還有娘和妹妹，所以我不能死。”

“我妹妹身體弱，做不了細作，但被下了傀儡蠱，他們控制她做很多事。”

“還有我娘，我若是不做細作，他們都要死。”

“而且我們被思想控制的，覺得這個朝廷很多官員都有問題，確實應該殺了他們。”

“貪戀愚蠢的人都該死。”

申憐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都帶著瘋狂的恨意。

一副要報復所有人的樣子。

只是因為小時候曾經也是齊太傅救了他們一家。

所以申憐恨的人從來不包括齊太傅還有他的女兒外孫。

齊清陶張了張嘴，想勸說什么卻勸說不了。

她爹曾經就說過，沒有經歷別人的事情，沒有資格勸說別人如何如何。

因為她從小被爹娘寵著長大，不懂申憐吃過的苦。

所以她是被逼無奈，也許有選擇，也許她沒有選擇。

“可是你該知道，南疆那些人做的事情并不對，你是受害者，若是你幫著他們做這些事，那么會有更多像你這樣的受害者。”

“他們也都是無辜的人。”

“只有解決了他們，才能解救更多的人。”

“更何況你還有振強，我想，你驕縱著他，把他教導成什么都不太會的樣子，其實也是怕南疆那些人利用他吧？”

“你并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你看，如今江州出現了災情，皇帝都讓戶部出糧食銀子，哪怕丟了糧食銀子，朝廷又重新湊了糧食和銀子，太子殿下都不顧危險去了江州。”

“現在不是先皇那時候，太子會是一個明君。”

“你泄露路線，丟了賑災糧和銀子，你難道沒有想過，江州可能有無數像你當初那樣的人，他們等著救命。”

“若是真的沒有糧食，會死傷無辜的人。”

齊清陶考慮的從來都是大義。

申憐聽著這些話，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她哽咽著道：“他們說，我若是不做這件事，邊關打仗，吳羨章會死，振強也會死。”

“但如果我做了這件事，吳野死，吳羨章回來吊唁，能避開邊關戰亂的危險，能活下來。”

“我完成任務，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會為難振強，也不會抓了他做什么。”

“所以我很自私，我選擇了完成任務。”

“我若背叛，他們會瘋狂報復，不死不休地報復。”

“整個吳家所有人包括跟吳家有關的人都會沒命。”

“你看衛家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瘋狂地報復，如今衛家都沒有人了，還有很多家族也是如此。”

“他們的手段非常殘酷。”

說起這些來，申憐都顫抖不已。

齊清陶聽著這些話，看著申憐的神色，她知道她沒有說謊。

她心里突然間有些酸澀難受。

明明她做了錯事，可她恨不起來。

她只能恨設下陰謀的人。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兒子，不會讓他有事。”

齊清陶很少做什么承諾，這一刻，她做了這個承諾。

“所以你說一下，讓你執行這個任務的人是誰，京城南疆的細作還有誰，以及你知道的消息。”

“你說出來，可能我們能救更多跟你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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