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兒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將目光移向了莫寒年,慘兮兮叫了句,“兄長-”
她想,不管怎樣,莫寒年都是她的兄長,他說過會護著她的。
然而,昨日還說要在別處彌補她的莫寒年此刻的態度已然是天翻地覆。
這件事的敗露讓莫寒年后知后覺溫堯說的都是真的,蘇櫻兒根本就不是什么舍己為人的師妹,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毒婦!
他神色冷若寒霜,眼中滿是厭憎,“莫再喚我兄長,當初你救我,我與你結為兄妹,只當是上天賜下的情誼,如今才明白,這不過是你精心布局的一場陰謀。與你以兄妹相稱的每一日,都如芒在背,是我畢生之恥!”
“兄長你……”
同樣是在上次的拜師會上,莫寒年說,他此生的歡愉都是她給的,還將他精心照顧的靈魚都拿了出來作為她的禮物。
而這一次,他卻說,她是他的恥辱?
饒是蘇櫻兒進入蓮花門時就有所圖謀,也難免被這些師兄弟的冷冷語刺到了心腸。
可現在不是她難過的時候,若是她再這么孤立無援下去,遲早會被戒堂帶走用刑。
于是蘇櫻兒奔向了她最后的希望,清羽真人。
此刻證據確鑿,她無從抵賴,只能寄希望于清羽真人心軟。
她面向主位前跪下。
不,以她此刻的模樣來說,跪趴更為適合。
她整個上身都伏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師尊,櫻兒知道錯了,櫻兒再也不敢了,求師尊救救櫻兒!”
她不住的磕頭,每說一句就磕一次,嬌嫩的額頭砸在石階之上,幾下就滲出了血珠。
這是想用苦肉計。
葉璃冷眼看著蘇櫻兒痛哭流涕,面容毫無波瀾,完全不擔心清羽真人會保她。
無論是黎月華,她,還是蘇櫻兒,都越不過清羽真人那所謂的正道名節去。
果然,正如葉璃猜測的那樣,面對蘇櫻兒聲聲泣血的哀嚎,清羽真人仿若未聞,神色冷硬如霜,眉眼間沒有一絲憐憫,聲音冷淡且決絕,“拜師會還未禮成,你還不是本座的弟子。”
“你犯下如此大罪,還敢奢求脫罪,可見你毫無悔改之意,本座便賜你一死,以正蓮花門的風氣。”
聽到“死”字的剎那,蘇櫻兒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
“師尊?要賜死我?”
清羽真人并沒有看她,只是示意外門弟子將她帶走。
蘇櫻兒被兩個弟子一左一右的抓著手臂,眼看就要被帶走,她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狠狠推開兩人。
宛如一個潑婦一般撒潑打滾,“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去死!你們好狠的心!”
路子庭看她這副如同瘋婦的樣子更是覺得丟臉,一甩袖子道,“我蓮花門從上到下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怎會救你這種人。”
“光明磊落?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受的刺激太過,她居然爆出了一陣笑聲。
那張平日或是嬌俏或是委屈的嬌媚臉龐此刻好似美女畫皮一般剝脫了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扭曲的憤怒。
她指著路子庭的劍,語調尖酸,“你若是真的光明磊落,就不會偷偷跟我定情后,拿葉璃的劍送給我,還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
方才因為避嫌隔開幾步的路子庭聞,臉色立刻變了,“你胡說什么!”
“我說的有錯嗎?”
蘇櫻兒趁他不備,直接從劍鞘里抽出了那把雙生女劍,在人前晃來晃去,“葉璃當初九死一生帶回做劍的材料的時候,應該沒想到你會把劍送給我吧?”
“你瘋了!把劍給我!”
路子庭上手搶奪,但現在的蘇櫻兒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了,并沒有讓他得手。
“這就心虛了?”
蘇櫻兒癲狂的指著臺上幾人,“還有你們!你們送葉璃去死了一回,現在還想送我去死!你們好狠的心!”
她的聲音尖銳凄厲,聽的葉璃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