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年見蘇櫻兒被嚇到,忍下火氣,聲音卻冷了幾分,“不得對師姐無禮。”
蘇櫻兒緊咬著下唇,貝齒都快嵌入肉里,那眉眼間卻仍是楚楚可憐之態,輕細語,“五師兄說的對,是櫻兒一時情急說錯話了,櫻兒罪孽深重,明日起櫻兒一定日日給師姐焚香禱告贖罪。不,不等明日,我,我現在就去。”
像是哭了太久體力不支,蘇櫻兒剛下床就跌在了地上。
莫寒年趕忙將她扶起來,“好了,太晚了,等下大師兄也該回來了,今夜是你們的新婚之夜,明日再說吧。”
提起路子庭,蘇櫻兒又開始拭淚,“這么晚大師兄都沒回來,他肯定不回來了……”
正說著,推門聲響起。
竟是路子庭。
蘇櫻兒驚喜萬分,路子庭肯回來一定是想明白了。
也對,他們耳鬢廝磨了這幾個月,他總不會這樣狠心的。
“大師兄,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莫寒年剛一靠近路子庭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下頜緊繃,隱隱透著不快,“今天是你跟櫻兒的新婚夜,你怎么回來這么晚,櫻兒一直在等你。”
說到這,他往里面看了眼,嗓音壓低了幾分,“我知道你是在為師姐抱不平,但你今日做的那些也差不多了,櫻兒已經得到教訓,既然她嫁給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對她,不然我這個做兄長的饒不了你。”
在莫寒年說話時,路子庭一直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里面。
紅帳內,蘇櫻兒聽到路子庭回來,急忙整理了衣著,又將蓋頭蓋在頭上。
喜帕之下,蘇櫻兒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她猜的沒錯,再怎么樣,路子庭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回來跟她洞房了。
待他們圓了房,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就不信她還越不過一個死人去。
重新做正妻也是指日可待。
聽到腳步聲靠近。
蘇櫻兒端坐在床上,等著路子庭幫她掀開蓋頭。
可她等了許久,路子庭都沒有動。
她嬌滴滴的叫了聲,“夫君,你該幫我掀蓋頭了。”
“別叫我夫君!”
路子庭疾厲色,聲音里是濃烈的厭惡,“你只是個妾室,妾室怎能穿這大紅之色,還要行這些夫妻之禮,立刻換下來!”
見蘇櫻兒還不動,他甚至直接動手把她扯了下來。
蘇櫻兒猝不及防又看不到前方,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蓋頭也掉了,頭冠也歪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撐在地上哭喊道,“我都已經把正妻之位讓給師姐了,我只是想要一個屬于我們兩個的新婚之夜,為什么你要這樣絕情!”
若是從前的路子庭,見她坐在地上哭的這么可憐,一定心疼壞了,還要將她抱在懷里哄到她不哭為止。
可此刻他一看到蘇櫻兒,就想到她是如何害他誤會阿璃,甚至連阿璃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的。
再加上她不僅對他見死不救,還讓清羽真人對他施壓,讓他娶她。
種種堆積,早已消耗了他對她的所有情分。
所以此刻看她狼狽的樣子,路子庭不僅一動不動,反而冷冷道,“新婚?阿璃尸骨未寒,我豈能跟你行齷齪之事!這不是君子所為!”
齷齪?
蘇櫻兒無助搖頭,“可是明明之前你答應我,不管師姐怎樣,你都會跟我行周公之禮……”
“住口!”
路子庭咬牙切齒,“那是你誆騙我的,不然我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蛇蝎女子。我已決意為阿璃守潔三年,你作為妾室,也當如此。這三年你不得再食葷腥,日日戴孝,不能再行任何玩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