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心情下,路子庭什么柔情都沒了,端正嗓音道,“櫻兒,我們到底還沒有結成道侶,不宜太過親近。君子理當守禮,不可輕浮,還請你也自重些。”
蘇櫻兒平白無故被路子庭呵斥了這么一通,原本只有兩分的委屈瞬間上漲到了十分。
她不過就是想靠一靠他的肩膀,他何至于這樣急赤白臉的罵人。
再者說,之前他們比這親密的動作做的多了去了,怎么突然就要保持距離了。
一時間她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她哭著沖莫寒年喚了一句,“兄長。”
自從莫寒年認為是她為他解除了蠱毒之后,他就對她無比的疼愛,甚至比路子庭更勝過幾分,所以當她受了委屈時,她想讓莫寒年說句話。
可是莫寒年還沉浸在悼念葉璃的痛苦中,別說是沒注意到她在哭,就連他們二人之間的那些互動他也統統沒注意到。
以至于蘇櫻兒哭了半天,莫寒年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眼看他們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蘇櫻兒腳下一跺,立刻朝著蓮花池奔去。
她站在岸邊對著他們道,“櫻兒無能,櫻兒愿意替師姐陪葬。”
說完她就往蓮花池子里跳。
這下莫寒年跟路子庭終于注意到了她。
路子庭立刻急了,立刻飛身過去,緊緊抱住了她,“櫻兒!你要做什么!”
蘇櫻兒啜泣道,“櫻兒看著師兄們為了師姐傷心,卻什么都做不了,櫻兒還不如死了,同是鬼魂,這樣就可以給師姐賠罪了。”
“說什么傻話!”莫寒年嚴肅道,“師姐都不在了,我們怎么忍心讓你再重蹈覆轍。”
“可櫻兒如此沒用,不如死了算了。”
看她淚眼汪汪的樣子,莫寒年正想安慰,眼前浮現出葉璃被他倒掉長壽面的眼神。
葉璃明明沒有哭,可他卻覺得她在流淚。
莫寒年的心被刺了下,哄人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了。
他放下了手,起身道,“若你真想做些什么,不如去看看三師兄吧,我們分頭去找大長老跟楚門主,讓他把姜梨放出來。”
“好,我們走。”
“哎-”
蘇櫻兒沒叫住他們,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
不過溫堯的確不能死,溫堯不僅是疼愛她的三師兄,還是天門宗最好的煉丹師,她日后突破都少不了他,她一定要讓他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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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
溫堯只穿著單衣,面色慘白,形如枯槁。
一旁,蘇櫻兒用心疼的嗓音勸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三師兄你難道不要櫻兒了嗎?就算櫻兒不重要,難道你也不要你的雪國族人了嗎?”
這話若是放在從前,溫堯或許還會被觸動。
但眼下,溫堯一心求死,她不管說什么,都激不起他半點的波瀾。
蘇櫻兒勸慰許久,見溫堯都沒有反應,一時心急道,“三師兄,我知道你對沒能救下師姐愧疚,但若不是師姐玩弄于你,你怎會見死不救,說到底,不過是因果循環,你怎能在為此搭上一條性命啊!”
“……”
溫堯沉寂的瞳動了動,不過并不是被蘇櫻兒說動,而是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沒有回應蘇櫻兒,而是在她忍受不住水牢寒冷先行離開后,從儲物囊里拿出了葉璃送給他的絹帕小衣。
在他死前,他要弄清這些是不是阿璃所贈,不然到了九泉之下,他也無顏面對阿璃。
只是,阿璃現在都不在了,他又怎么辨認?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對了,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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