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路子庭哽住，卻說不出任何辯解之詞。

葉璃面露譏諷，路子庭自己的誓都不可靠，又如何為蘇櫻兒擔保？

被溫堯這樣一提醒，莫寒年也覺得只憑動動嘴的誓就懷疑師姐有些荒唐。

畢竟蘇櫻兒口說無憑，而師姐的筆記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莫寒年冷靜下來，“小師妹，你說這些有什么證據么？”

“是啊小師妹。”溫堯唇畔空余一個弧度，眼中卻毫無笑意，“而且在你偷聽的時候，阿璃恰好就跟你口中的那個人說起了寒年的蠱毒，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看來，溫堯還沒有完全被蘇櫻兒迷惑，還是有些理智的。

可讓葉璃意外的是，蘇櫻兒面對他們的詢問沒有任何慌亂之色。

她幽幽嘆了口氣，“三師兄，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師姐的萬分之一，我雖然很羨慕，但我把師兄當親人一樣愛重，是絕對不會因為嫉妒說謊的。”

她頓了頓，“關于蠱毒，我還聽到他們說，那人是在一個叫做狂沙崗的地方動的手，當時師姐跟那人私會，恰好五師兄尋來，于是他先用迷霧將五師兄迷倒，后面怕五師兄看到他們，就給他下了蠱毒，不過。”

像是看不到莫寒年難看的臉色，她一派天真道，“師姐還是在意師兄的，她沒有真的要師兄的命，而且這么多年一直在幫你尋找解藥，應該也后悔了。”

“他們是在狂沙崗哪里私會的？”

莫寒年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蘇櫻兒歪著頭，“好像是，月白湖。”

聽到這三個字，葉璃震驚無比。

她從沒跟任何人提起是在哪里找到的莫寒年，莫寒年也是一樣。

蘇櫻兒是如何知道的？

葉璃隱隱抓到了什么。

莫非，莫寒年中的蠱毒是她！

不，當年莫寒年再怎么說也是煉氣期，蘇櫻兒凡人之軀，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成功。

還是說，是那個鬼面人……

“是她！竟然是她！”

莫寒年低吼一聲，雙目通紅。

路子庭見莫寒年的反應就知道蘇櫻兒說對了，語氣極度厭惡，“原來她早就跟邪魔勾結，我竟瞎了眼差點跟這樣的人結成道侶。”

莫寒年什么都聽不到，得知自己苦苦找尋的仇人竟一直在自己身邊，他幾欲瘋癲。

“葉璃！”

“葉璃！！”

視線對準那本解毒筆記，他像是被刺痛一般，瘋狂撕扯。

“你害了我還假惺惺幫我解毒！還把這種垃圾放到我面前！”

“你害我無法修煉成為廢人，你不得好死！”

憤怒的聲音劃破夜空，無比刺耳。

紙片紛飛。

葉璃抬手接了一片碎紙，眸光深深。

在這些師弟里，她對莫寒年付出的心血是最多的，不只是因為對師弟的疼愛，還有一份愧疚。

愧疚自己沒有看好師弟，讓他一個人跑出去遭此橫禍。

看著莫寒年從一個肆意少年一點點變成陰郁敏感的樣子，她無比心疼。

她想，她一定要讓莫寒年恢復曾經的樣子，這是她作為師姐的責任。

而此刻，看著那本自己費勁心血記錄的筆記被撕碎。

一同被撕碎的，還有他們的姐弟情。

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道。

這筆記上記載的不只是解毒之法，還有她的執念。

葉璃注視掌心良久。

最終，她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