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斥責道,“性命豈可兒戲,求助符是危難所用,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前去。若是假的,自有宗門戒規處置,若是真的,你們豈不是眼睜睜看著同門受死!”
“……”
蓮花門三人誰都沒開口,顯然是不認同大長老的話。
大長老看出他們的心思,眸光冷下,“前日有兩名內門弟子帶著十名外門弟子前去霧樟林試煉,直到今日也沒回來。”
聽到這,葉璃心臟一緊,這么多弟子都失蹤了,又是那個鬼面人?
“幾個門主前去探查,發現霧樟林內氣息混雜不明,找不到任何活人蹤跡,推斷他們已經遇害。若是葉璃自那日之后一直沒跟你們聯系,應當也是兇多吉少。”
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兇多吉少?
原本一臉厭惡的元策愣了下,狐疑道,“她真出事了?”
莫寒年同樣不知所措,口中喃喃,“這怎么可能。”
路子庭腳下發軟,踉蹌了幾步才站住,他想像師弟們那樣質疑否認,可近幾日的怪事一樁樁一件件浮現在眼前。
或許,并不是葉璃裝神弄鬼,而是真的……有鬼。
大長老見他們愣的愣,傻的傻,知道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們還有要事商議。”
路子庭緊張上前一步,“能否讓弟子旁聽?”
大長老斜了他一眼,“我們要商討的是門內要務,更何況,你們當日無視同門求救,此刻何必惺惺作態?”
“我……”
路子庭想解釋,可大長老完全不給他機會,不耐的揮了揮手,“退下。”
元策拉了他一把,“大師兄我們先走吧。”
路子庭魂不守舍的跟他們離開,連自己是怎么回君蘭院的都不知道。
經過這幾日的調養蘇櫻兒已能下地,看到路子庭這副樣子她驚訝上前,“大師兄這是怎么了?”
路子庭臉色發白,嘴唇發抖,他緊緊抓著蘇櫻兒的手,“櫻兒,你當日在霧樟林見到過阿璃對不對?”
蘇櫻兒見他神色不對,遲疑點頭,“是啊,我們勸二師姐回來,她不肯,還打傷了四師兄。”
元策“切”了一聲,“我就說那賤人根本就沒事。”
路子庭沒有因為蘇櫻兒的說辭放松下來,他搖了搖頭,“如果葉璃一直在霧樟林里,她肯定也會跟那些弟子一樣遇到危險,會不會她已經死……”
“不可能!”
莫寒年想都沒想就否定了路子庭的猜測,“她可是元嬰期!那些內門弟子最多只是筑基,她怎么可能有危險!”
話是這樣說,但莫寒年的神情卻極其慌亂。
顯然大長老的話放大了他心中那個最不愿意面對的可能。
氣氛陷入沉默。
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更不知道即將面對什么。
蘇櫻兒把柔夷放在路子庭手背上,甜甜勸慰,“都這么久過去了,師姐未必還在霧樟林,沒準師姐去什么地方游山玩水了呢。”
元策:“就是!我們干嘛去擔心那種蛇蝎心腸的賤人!”
蘇櫻兒正要附和,發現涼亭上多了個人。
她一臉驚訝,“三師兄?你這是怎么了?”
是溫堯回來了。
溫堯出身顯貴,平日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一身白衫,矜貴非常。
而此刻他的白衣臟兮兮的,脊背佝僂,再不復從前的儒雅。
路子庭見狀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追問,“你不是去霧樟林找葉璃了嗎?怎么弄成這樣?”
溫堯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許久才聽到他們的聲音。
他抬起血紅的眼睛,沒有開口,而是緩緩張開手,讓他們看到他握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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