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著兩面印著照片的衣服,蘇卿寧清楚的看見。
上面的那個人正是自己失蹤的編輯!
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想治她于死地。
蘇卿寧不得不留心。
她扯了扯傅隨的袖子,示意他等等再走。
比劃道:“這上面的人,是我之前的編輯。”
傅隨知道蘇卿寧被陷害抄襲,和這個失蹤的編輯脫不了干系。
唯一能拿到蘇卿寧大綱和分章內容,以及和她討論敲定劇情人設的,只有這個和蘇卿寧合作了三年的編輯。
她一路帶著蘇卿寧入行,甚至后面蘇卿寧大紅,除了作品本身優秀外,也是編輯手把手教她的緣故。
這樣一個人,怎么會在蘇卿寧被陷害抄襲的前夜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卿寧定睛一看,女人黑白發摻雜,臉上憔悴。
可她認出了,這個嚎啕大哭的女人正是她第一次來江府路公安局遇到的那個在門口大哭的老太太。
當時聽出她來報失蹤案,但她沒有想到,她們要找的人,居然是同一個。
而這同一個人居然在不到一個月后死了。
警察們勸著老太太,老太太則不管不顧地嘶吼道:“求人民警察做主,還我女兒公平!抓罪犯余東升歸案!讓死者安息!”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一時間還有不少民眾掏出手機。
眼見著就要發展成惡性社會事件,民警苦口婆心勸道:“陳阿姨,不是我們不辦案,而是目前實在是沒有足夠證據,今天也到了拘留最后期限,余東升再有一小時就出來了。”
傅隨拉著蘇卿寧兩步穿過人群,和一旁的警察交涉道:“這個失蹤的陳麗麗是我妻子之前的同事,我們或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還不等蘇卿寧和傅隨做筆錄,人群再次躁動。
一個身穿西裝,領帶解下的男人,領口敞著,笑的惡劣而紈绔,朝著人群中的陳阿姨投去挑釁的目光。
一瞬間蘇卿寧對視上他的眸子。
寒冷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定的她全身血液停滯。
巨大的恐懼涌上心頭,熟悉的眼睛仿佛出現在她每個噩夢中。
傅隨察覺到她的異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寧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蘇卿寧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僵硬著指了指余東升的方向。
傅隨這才注意到人群另一頭的那個中年男人。
同樣的熟悉與恐懼。
無數片段閃回,帶著他們回到了八歲的那個深夜,這雙眼睛也是朝他們這樣挑釁而惡劣的笑著。
一雙大手握著精巧的刀柄,鋒利的刀刃把蘇美竹的身體劃的皮開肉綻。
而他和蘇卿寧則在一旁,連哭泣都不敢發出聲音。
等男人折騰完蘇美竹,一雙骨節分明又修長的大手沾滿鮮血。
他會捏著自己的臉頰,捏的生疼。
傅隨這輩子或許都無法忘記那如同惡魔低語般的聲音:“命好,會投胎,命也壞,落我手里了。”
傅隨只能拼命咬男人的虎口,企圖讓他吃痛放開自己。
二十年的時光過去,留在他們印象里只有這樣一雙眼睛,還有他手背上的蝎子紋身。
火光電石間,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蘇卿寧和傅隨,
他朝著他們的方向比了個搖滾的手勢,正好露出在寬大西裝袖下的手背。
青筋滿布的手背上赫然刺著一個暗青色的蝎子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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