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沒想到,她認真打量了好一會兒,會是這么個結論。
從前那些客人們打量他時,總讓他覺得惡心想吐,渾身像生滿了紅疹子一般難受,但是她的打量卻不讓他覺得討厭。
他甚至隱隱有些歡喜。
大概,是因為她的眼睛里,是單純的贊嘆和欣賞。
松香抬起纖長卷翹的眼睫,含情脈脈地看著徐盡歡,問她:“姑娘今晚來這里,不會就是要與奴家閑話家常的吧?”
徐盡歡:“……”
她其實心里就是這么想的來著。
在這兒坐夠了一定時間,她就回去了。
她只是要做一場戲,但并沒有打算過要假戲真做。
松香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不過,他并不失落和灰心,他反而更加有征服欲和作出行動的動力了。
大概人都是心存惡念和破壞欲望的罷,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讓白紙沾上墨點。
他這樣卑賤的人本不應該伸手去觸碰這樣的人,但是錯過面前這個,他怕他再也遇不到這樣干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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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家常不好么?你不喜歡?”徐盡歡問他。
“與姑娘閑話家常,奴家自然是喜歡的。”松香紅了耳朵,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徐盡歡以為,如松香這般有多年工作經驗的很難害臊,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紅了耳朵。
她難免會想,也許這是一項可以控制的技能。
他想讓耳朵紅的時候,耳朵便會變得紅紅的,像是初初表露情意的少年郎似的羞和害臊。
她想,松香大概很有些職業素養在身上,所以能夠掌握這么神奇的技能,能夠隨意控制耳朵變紅。
松香并不知徐盡歡這個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仍然在一心一意地想要引她上鉤。
“但是,如果能與姑娘做些別的事情,奴家……”他顫著音說,“會更、更喜歡。”
徐盡歡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笑了一聲,可真敢說啊。
這個小郎君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看起來清風朗月、斯文俊秀的,講起話來還是蠻放得開的。
她又怕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問他:“什么別的事情?比如呢?”
松香看了一眼徐盡歡身后的床,又隱晦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問她:“姑娘可要……上床歇息?”
徐盡歡笑了。
他都說的這樣明顯了,總不能是她會錯意了吧。
徐盡歡搖了搖頭,與松香如實說:“我坐一會兒便走了。”
雖然早早有預料,但松香還是難掩心頭失落,“姑娘不留下來過夜么?”
“不了。”徐盡歡說,并且安慰他,“我已經把你今晚買下來了,你可以放心地歇一晚。”
他很快就想到了理由來勸她:“夜里太黑,姑娘回去恐不安全,不若便留到第二天早上再走吧!”
“無事,會有仆從送我回去的。”徐盡歡下意識說。
“你希望我留下來?”她不解,“你干這行多累啊,竟然還希望我留下來?你不累嗎?”
說著,她還勸誡他:“年紀輕輕,還是愛惜自己身體一些的好。”
松香:“……”
他忽然發覺,她似乎也不是完全不懂。
而且,她的性子還是有幾分跳脫的,且性子直率,很是直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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