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好幾的人了,竟然還跟她來那一套“只對你有感覺”的說辭。
她從來沒懷疑過自己對宋南徑的性吸引力,但如果說宋南徑只對她有所謂的“感覺”,就太夸張了。
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她可能還會信這種話,現在聽了她只想笑,“我又不在乎你睡過幾個。”
雖然說她確實只有過宋南徑一個男人,她也膈應過宋南徑找別的女人,但人么,終歸是要往前看的,抓著過去的事情翻舊賬對誰都沒好處。
她也不想給自己添堵,這事兒上早就想開了。
她這人也沒什么別的優點,就是想得開,絕不內耗。
“就你一個。”宋南徑聽完那句話之后,沉默了快三分鐘,才說出這四個字。
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沒有好好談過這個話題。
可能今天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
黎蕤聽見這句話之后“噗嗤”一聲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失憶了?”
不翻舊賬和不記得是兩碼事。
“沒有。”宋南徑盯著她的眼睛,手摸著她的臉,認真地說:“沒必要騙你。”
黎蕤忍不了了:“那你之前在紐約帶回別墅的——”
“氣你的。”宋南徑打斷她。
黎蕤:“?”
黎蕤不翻舊賬,不代表宋南徑不翻。
他提醒她:“忘了我帶女人回去之前的事兒了?”
“黎女士。”說到不高興的事兒,宋南徑故意用這個稱呼膈應她,“婚后你一直在背著我試圖和溫敬斯取得聯系,他到紐約之后你還迫不及待想送上門找他。”
黎蕤當然也記得這些。
經宋南徑的提醒,黎蕤也想起了宋南徑第一次帶女人回去的時間。
確實就是他們兩個人因為她找溫敬斯吵架之后。
宋南徑看著黎蕤陷入回憶的表情,“想起來了?”
黎蕤:“所以你就為了氣我,帶了那么多女人回去?”
“可惜沒用。”宋南徑搖搖頭,“有人沒心沒肺,甚至巴不得我去找別人吧。”
宋南徑迄今為止都記得。
他們兩人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時候,她是哭了的。
她說是因為疼,但他心知肚明背后的深層原因。
無非是因為,同他發生關系,在她的潛意識里,就是徹底地跟溫敬斯切割了。
溫敬斯是她曾經不顧一切都要喜歡的人,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結婚對象。
他們婚姻存續的那段時間里,她會因為本能的欲望在他身下沉淪,但那僅僅是生物的本能。
跟今晚的情況截然不同。
所以他曾經做夢都在想她主動。
玩弄他都沒關系。
他樂意至極。
“我什么時候巴不得你找別人了?”黎蕤被宋南徑這個說法弄得皺眉:“我有說過么?”
宋南徑:“你忘了?”
黎蕤:“……”啊?她真說過?
“你精蟲上腦了就去找別的女人,我不陪你玩兒。”宋南徑學著黎蕤的語氣把她說過無數次的話復述了一遍:“忘了?”
黎蕤:“……”呃呃呃,好像有點兒印象。
應該是在宋南徑纏著她撩撥的時候隨口說的。
他要不要記這么清楚!
心眼真小啊。
“想起來了么?”宋南徑問。
黎蕤不認:“沒有,忘了,你少給我甩鍋顛倒黑白,你找人氣我就是幼稚。”
宋南徑嘖了一聲,“果然是沒心沒肺,哎,別——”
他剛感慨完,黎蕤就開始踹他了。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蹬下去。”黎蕤警告。
“錯了錯了,我閉嘴。”宋南徑能屈能伸,馬上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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