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與宋這人在遇事兒的時候有些幫親不幫理在身上。
作為從小和溫敬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第一次看到溫敬斯為了一個女人上頭到這種程度。
甚至稱得上卑微了。
當年的那場意外,他也是受害者,歸根結底始作俑者是宋南徑。
后來溫敬斯對祝璞玉的隱瞞,也是善意居多。
雖然欺騙的確不對,但如果僅僅因為欺騙這一件事情就否認溫敬斯先前做的所有,對他來說著實不太公平。
況且現在還卷進來一個孩子。
那孩子又不是溫敬斯一個人的,她作為孩子的母親,難道對孩子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么?
渠與宋覺得很難理解。
陳南呈有類似的想法,但他不好評價什么,只能換種方式去問:“她現在同意留下孩子了么?你們等孩子出生之后辦離婚手續么?”
剛才陸衍行并沒有說具體的時間,陳南呈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樣的安排。
“周一去辦。”這一次,溫敬斯終于開口回答了。
“什么?!”渠與宋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懷著孕你們怎么離婚?”
溫敬斯:“想離總有辦法。”
渠與宋:“你想離么?”
溫敬斯:“她想。”
渠與宋:“……你是不是瘋了啊,她都能用這個孩子威脅你離婚、轉讓股權,你覺得她對孩子有多少感情?你現在滿足了她所有的要求,怎么保證她不會過河拆橋?”
渠與宋雖然咋咋呼呼的,但總是能一句話問到重點。
這句話一出,整個包廂都沉默了下來。
陸衍行和陳南呈也同時看向了溫敬斯。
“我不能保證。”溫敬斯這樣回復。
渠與宋聽見這個答案之后哽了一下,“那你還答應她?”
溫敬斯:“我不答應,她現在就會去做掉孩子。”
渠與宋:“……”
這下他搞明白了。
合著溫敬斯做出這么多妥協,為的就是讓孩子多在祝璞玉肚子里活幾天。
或者說,他想賭一把,賭祝璞玉會不會因為舍不得而留下這個孩子。
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實在是太低了。
祝璞玉既然都能拿孩子當籌碼談判了,其實也沒有多愛這個孩子吧?
“敬斯。”陳南呈躊躇許久,和陸衍行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之后,才開口提醒溫敬斯,“祝璞玉不像是優柔寡斷的人,你們的約定沒有法律效力,她不履約的可能性很高,你要不要先想想到時候怎么辦?”
——
祝璞玉一個人在陽臺坐了快兩個小時,直到想上洗手間才出來。
上完洗手間以后,祝璞玉接到了洛邢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祝璞玉大概就猜到洛邢是為什么事情找她的了。
果然,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他說:“裕錦說你下月會去陪他手術。”
祝璞玉“嗯”了一聲。
洛邢:“你離婚的事兒……”
“下周就去離了。”祝璞玉沒有提太多,只是提醒洛邢:“你在他面前說話注意一點兒,這些事情別被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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