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來,耗費巨大,也可能會給阿錦帶來無窮后患。
如此也就夠了。
是夜,他按下開關,躺在床上。
通府的夜晚并不安寧,陣陣海風吹來,將窗戶敲得“哐哐”響。
不過習慣以后,這聲音并不影響睡眠。
沈逾白就是伴隨著活潑的風聲入睡。
這一夜,沈逾白睡得極踏實,以至于第二日一早,外頭的人來敲門時,他還有些沒醒神。
來人是跟在陸通判身邊的一名衙役。
陸通判如今掌管著修路和修建房屋之事。
比起孫同知在通府的權勢,陸通判就要差許多,辦起事來掣肘也多,這修路修房屋本就是大事,總會遇到一些麻煩事需要沈逾白親自處理。
比如今日,這道路修建要經過一位姓陳的鄉紳的家門口,而這位陳老爺并不愿旁人動他的地,施工無法進行,陸通判只得派人來請沈逾白。
“若實在不愿,路可繞道。”
“陳老爺的地有二百畝,將整條路給掐斷了,若繞道,便要繞很遠。”
這法子陸通判也想過,實在是費時費力。
最好的法子還是從陳老爺家修過去。
不過擁有如此大片地的財主,必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地被中斷的。
此事陸通判無法辦妥,只能沈逾白親自前往。
馬車離開府衙,朝著會康鎮而去。
會康鎮位于通府北邊,與湖河鎮方位恰好相反,去往那處,需經過一段茂盛的樹林。
馬車行駛很不便,沈逾白與周顯只得棄了馬車行走。
“此處太安靜了。”
周顯目光在林子四周環顧。
如此茂盛的林子,竟連一聲鳥叫都聽不到,屬實不正常。
話音剛落,周顯一腳踩在枯葉上,整個人往下陷,下到一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將他抓住。
抬頭,卻是那個平日里極文弱的沈大人。
沈逾白道:“周百戶的嘴實在靈驗。”
被他抓了一把,周顯已然穩住身形,將刀鞘插進洞口,手腳借力便爬了出來。
“是本官的直覺靈。”
周顯人雖粗狂,卻是多次刀口舔血,早練出了警惕心,一進入林子,就察覺不對勁。
“倒是看不出文弱的沈大人竟有如此大的氣力。”
沈逾白道:“不過是平日練得多。”
自身子好轉后,他每日必要鍛煉一番,身子也比以前壯實了些。
不過單手拉住周顯還是很勉強,要是再拖得久一些,周顯就要掉下去了。
如此一來,倒是跟著的四名衙役都陷了進去,如何折騰都起不來。
兩人要上前救人,不遠處沖出不少黑衣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周顯渾身緊繃:“大人切莫離開我身邊……”
話音落下,黑衣人便齊齊朝著周顯涌來。
周顯便是再如何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入下風。
再回頭,就見數名黑衣人將沈逾白與他隔開。
周顯轉身要去救人,卻發覺無法存進分毫,眼睜睜看著一名黑衣人抓著一支箭直直刺進沈逾白的胸口。
“沈大人!”
周顯失聲大呼。
大人身上穿的軟甲有許多縫隙,雖能擋住刀劍,卻無法擋住箭頭。
這一箭刺下去,便是正中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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