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沒有親自對百姓動手，也正因此，我才勉強留你一命，而你作為這場殺戮的領導者，你不覺得該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嗎？”陳浮屠皺眉呵問。

伽藍想了想，“我可以補償。”

“補償？你個畜生就知道補償！”

陳浮屠一把揪住了伽藍的衣領，她別過臉沒有抵抗，“你想打就打吧。”

“孤都懶得再跟你廢話了。”

陳浮屠猛然一把推開了她，她跌落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交給你一個任務，不管用什么名義，都要重建紅塵渡口，另外給孩子們建學堂，建養濟院，資助死難者家屬，這些花銷你自己負責，另外你跟古殿保持聯絡，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告訴我古殿的后續計劃，這才是你存活的價值，如果哪天你沒用了，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知道了……”

伽藍沉沉地回答，情緒顯得起伏不定，陳浮屠最后又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伽藍獨自一人站在廢墟上眺望眾生，看著抱頭痛哭的百姓，看著獨自一人蹲在樹下燒紙錢的孤兒，她突然流下了眼淚。

曾經的她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如今陳浮屠將她打落塵埃，再看眾生相，她才發現自己不過是螻蟻中的一份子，既救不了自己，也左右不了大勢。

貂蟬走了過來，瞧著她這般模樣說道：“鱷魚的眼淚，永遠是那么假惺惺。”

“我第一次出任務，也是奉命做事……”

“你不必跟我解釋，王的意志高于一切，不容褻瀆，你的罪，只能用血洗刷。”

貂蟬此來只是要看看伽藍是什么反應，如何面對幸存的百姓，她若還算個人，應該會覺得一絲后悔吧？

“大姐姐，你的家人也被殺害了嗎？”

囡囡和龍蘿走了過來，仰著天真爛漫的小臉問道。

她認不出伽藍便是元兇，只以為是受難者。

伽藍語塞，無以表。

囡囡遞來了一塊雪白的手帕，“姐姐，搽搽眼淚吧，我們還活著，大家會為我們感到開心。”

“不用。”

伽藍沒有去接那雪白的帕子，她太臟了，從出生那天就在染缸里，一身污濁，靈魂和心都是黑的。

龍蘿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便帶著囡囡去了別處，去寬慰那些孤兒。

貂蟬離開前對伽藍說道：“主人的任務你切莫忘了，這是你活著的唯一價值。”

紅塵渡口的浩劫到此結束。

龍城日報大肆批判古殿的殘暴行徑，并聲稱殺了罪魁禍首，挖心梟首祭奠亡魂，另外龍城賦予了監察司接管地方治安的權利，并且增加了武器供應。

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大乾某處一座別院中，年長的圣人收到了北疆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