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李安將變得漆黑的銀針,一根根從辛集身體上拔出。
將銀針放在事先準備好的一個罐子中,李安抬手抹去頭上細密的汗水,他長出一口氣后走出陣法:“辛叔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照目前這個進度,只要他能安穩的繼續待在陣法之中,那么到七七四十九日后,他自然會醒來。”
辛嬋月接過李安手中的罐子,她面露感激之色:“李安,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李安連連擺手:“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只要辛叔能好好地,那我們所做的努力便沒有白費。”
吳事站在一旁捂著嘴偷笑:“難得啊。”
辛嬋月頓時轉過頭去:“難得什么?”
“難得能見到你剛才那副樣子,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如果能一直保持剛才那樣,那該有多好。”
吳事越說越來勁,仿佛沒有注意到辛嬋月正微笑著向他走來:“你說你多么漂亮的一個姑娘,整天都板著個臉干嘛,以后多笑笑。”
“對,就像現在這樣。”
“我笑起來很好看對吧。”
“是啊。”
“砰”的一聲,吳事捂著肚子彎下腰:“辛嬋月,你是不是有病,又打我干什么?”
“誰讓你取笑我的?”
“我哪有取笑你,剛才一直都在夸你好吧!”吳事齜牙咧嘴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辛嬋月擰動著拳頭,淡淡開口道:“是不是覺得剛才我用的力氣太小?”
聽到她這般威脅的話語,吳事悻悻一笑,連忙把嘴閉上不再語,只不過一直在心里暗罵辛嬋月是暴力女。
李安囑咐辛嬋月道:“方才替辛叔針灸的那些銀針,先交給你保存好,不能亂放,否則可能滋生出更多的煞氣。”
“等到無需再替辛叔針灸之時,我再來統一處理那些針灸上的煞氣。”
辛嬋月點頭應下。
“咦,小安,我聽嬋月丫頭說你們不是去回浦村了嗎,怎么這么快又回來了?”老瞎子聽到屋外的動靜,從屋內走出。
“師父,我是接到辛嬋月的電話,她說辛叔這邊出現一些問題,剛好回浦村那邊的事情也都暫時沒問題,這才連忙趕回來。”
“原來如此。”
接著老瞎子隨口詢問幾句回浦村發生什么事,李安將他和吳事的經歷一一道出。
“陰陽先生陳青梧。”老瞎子面露思索之色:“怎么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師父你是不是記錯了,陳前輩今年四十五歲,比你小很多的。”
老瞎子開口道:“也許是我記錯了吧。”
“不過你們剛才提到,在回浦村遇見的那頭雙面羅剎,是當年回浦村村長,為他那個傻兒子取的媳婦兒,這件事我倒是還有些印象。”
“嗯?”李安面露驚訝之色:“看來當年那件事給師父留下過很深的印象,不然怎么會二十五年過去,依舊還記得那件事。”
聽到李安所說,老瞎子的眉頭微微皺起:“二十五年前?”
老瞎子掐指似乎在計算著什么:“可是我怎么記得,當年回浦村村長給他兒子娶媳婦兒,是二十年前的事?”
“過去這么多年,記憶有誤也很正常。”吳事開口道:“不管是二十五年前,還是二十年前都不重要,只要我們現在能想辦法,將那頭雙面羅剎解決掉即可。”
李安沒有發話,他示意吳事先不要打斷師父的話。
只聽老瞎子接著說道:“當年他們家的媳婦兒的確是死于自殺,而且是在新婚之夜吊死在婚房中,當年這件事鬧得還挺嚴重,我也到事發現場去看過。”
“那師父你知不知道,她是為什么自殺呢?”
“那個女孩已有相戀之人,私下里兩人早已約定終身,可是她父母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當初女孩家里死活不同意她和喜歡的戀人在一起,為斷絕她的念想,更是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前提下,強行為她安排一場婚事,讓她嫁給回浦村村長的那個傻兒子。”
“后來的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老瞎子嘆息一聲:“其實女孩一開始還好好地,婚禮上并沒有表現出絲毫反抗之意,可誰知道她竟然毫無征兆的在婚房中自殺。”
“那個場面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她上吊身亡后表情猙獰無比,即便我當時還不了解情況,但一看她的樣子,便能看出她是含恨而死。”
“既然師父已經看出,那為何沒有提出要妥善處理她的尸體,以免她變成現在這樣。”
“我到現場看過之后,第一時間便找回浦村村長說過,可是他那時候哪里聽的進我的勸告,只想著該怎么解決這樁,讓他顏面盡失的丑事。”
“當年我也是心氣高傲之人,既然他不聽勸我也沒有再多說,至于后來是如何處理新娘的尸體,我也沒有過問。”
“后來那名死去的新娘,和回浦村村長的兒子結成冥婚。”李安沉聲道。
“什么?!”老瞎子驚呼一聲:“新娘本就是含恨而終,在她死后竟又迫使她結成冥婚,此乃大忌啊!”
說道這里,老瞎子臉色一變:“難怪,難怪回浦村村長的那個傻兒子,在那之后沒多久便不明不白的死去,這樣以來便能說的通。”
李安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吳事見狀開口詢問道:“怎么了,難道你有什么疑惑嗎?”
“我總感覺,這件事情之中,似乎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一時間我又說不上來。”
“首先為什么師父說的時間,和當時我們看見的那張紙條上,記載的時間不一樣。”李安頓了頓接著說道:“死去的那位新娘現在已化為雙面羅剎,定然是有人用邪術炮制過,不然她絕不可能變為現在這樣。”
“這......”經李安這么一說,吳事也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張紙條是從何而來,如果是新娘所寫下,怎么會出現在那座祠堂里呢?”
“這一切似乎是有人在背后引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