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吧。”李安的眼神一直看著院外,他一只手正在不斷掐訣,像是在計算著什么。
吳事心念一動,包裹在中年漢子身體外圍的蠱蟲,頓時全部散去,回歸吳事體內。
“找到你了!”李安眼中精光暴射,他邁步向門外沖去:“敢在我這里動手,這次我饒不了你!”
李安知道方才醉漢差點被砍死,是他家里那頭大黃牛在搞鬼,當他跨出院門時,果然見到一頭大黃牛站在門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內眾人。
它瞪著那銅鈴般的大眼睛,看著醉漢所在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仇恨。
見到李安走出門外,它像是發狂一般,四條腿在地上用力一蹬,兇悍的往院里沖。
“孽畜,往哪走!”
李安見大黃牛發狂般的向他沖來,不僅沒有避其鋒芒,反而選擇迎面而上。
李安手勢飛速變換,半握成拳,變為五雷指狀。
與此同時,他口中輕喝一聲:“給我停下!”
李安周身的空氣中,隱隱間,似有悶雷聲響起。他的雙手朝著前沖而來的大黃牛,猛然砸下。
“轟!”的一聲,李安雙手砸在大黃牛的頭顱上,大黃牛兇猛地來勢被硬生生止住。受其反震之力,李安也向后退開幾步。
“好硬的牛頭!”
李安甩甩感到微微酸麻的雙手,這一下接觸,李安發現,眼前這頭大黃牛道行不淺。若是那一日得到醉漢的封正,恐怕此時它已經能夠成功化形,成為一頭罕見的牛妖。
此時吳事和辛嬋月已經趕至門外,吳事看著李安臉上竟然顯現出一抹忌憚,頓時便明白過來,眼前這頭大黃牛定然不簡單。
“難怪它對那名醉漢有這么強烈的恨意。”李安沉聲道:“醉漢那日的一句玩笑,已經將它的多年苦修完全斷送,它這輩子未必能夠再次達到那種程度,這已經算是結下死仇。”
“它的目的應該是那名醉漢,這頭大黃牛看上去不好對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它現在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如果放任它不管,即便這頭大黃牛成功報仇,它定然不會就這么停下,不攔下它的話,它可能會傷到村里其他人。”
“那我們先攔下它再說!”辛嬋月當機立斷,抽出腰間彎刀,向著大黃牛沖去:“先前阻攔我一瞬間,讓我無法拔出彎刀的,應該也是你吧!”
辛嬋月揮動手中彎刀,狠狠向著大黃牛砍去,此時李安注意到,大黃牛眼中,非常人性化的閃過一絲不屑之意。
他出聲提醒道:“小心!”
“哞!”
大黃牛口中發出一聲吼叫,一道無形的聲浪向四周擴散而去。辛嬋月向下刺來的彎刀,如同被禁錮在半空中一樣,無法再前進分毫。
趁此機會,大黃牛晃動腦袋,用它那鋒利的牛角,狠狠向辛嬋月身軀上撞去。
眼看即將撞上時,辛嬋月靈活的扭動腰身,身體形成一個弓狀,躲開大黃牛的攻擊。
“看來還不能小瞧這家伙。”辛嬋月手中刀勢變換,不停地更換著角度刺下。
“我們也上!”
吳事口中發出一聲哨響,袖袍涌動間,不計其數的蠱蟲鋪天蓋地的向大黃牛飛去。
李安雙手各自捏起一張靈符,靈符散發著淡淡光芒,他輕輕一跺腳,向著大黃牛沖去。
三人各自施展手段,與大黃牛戰成一團。
與此同時在院子里,躺在院子中央的楊晨光已經醒來,他的臉上帶著淺淺淚痕,看上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先前他大伯被大黃牛操控,沖進院子里想要對醉漢出手,已經將李安正在施展的儀式打斷。不久后他的父母便從夢中消失,一家人經過短暫的相聚后,從此便是天人永隔。
“晨光,你這段時間在村子里過得怎么樣?”伯父開口問道。
楊晨光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下床后便向一個方向走去。
“這孩子,難道你還在怪我嗎?”伯父面露苦澀之意:“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對你的,只不過...只不過你伯母她,總是讓我多為自己的親兒女考慮考慮。”
“這段時間我思來想去,總是覺得對不住你,所以才抽空過來看看你。”
見楊晨光低著頭,一不發的向他走來,伯父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頭,可伸出去的手卻又停在半空。
“唉,既然你暫時還不愿意見到我,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吧。”
看著楊晨光如同沒看見自己一般,徑直向前走去,伯父心里也不是個滋味,自感沒趣之下,他準備離開這里。
可還不等他邁動腳步,楊晨光經過醉漢的時候,從地上快速撿起一塊大石頭,朝著醉漢狠狠地砸下去。
醉漢一臉茫然的看著向他飛來的石頭,即便他想躲,這時候也已經來不及。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正當那塊大石頭即將碰到醉漢時,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狂風。
院中狂風大起,將那塊飛向醉漢的大石頭,吹向別處。
狂風呼嘯,如同化作一張巨網,將楊晨光籠罩其中。此時楊晨光抬起頭來,臉上同樣滿是猙獰之色,與先前他的伯父被控制的時候,一模一樣。
原來還是外面那頭大黃牛,不知何時已經將楊晨光控制住,將李安等人吸引過去后,想要趁機向醉漢復仇,可依舊是沒有得逞。
察覺到院內的情況變化,李安示意吳事回到院內。
“你趕快進去看看,這里有我和辛嬋月已經足夠!”
吳事當即抽身而退,等他回到院內的時候,剛好見到那道不知從何處而起的狂風,將楊晨光手里的石頭吹向別處的一幕。
楊晨光不停掙扎著,很快便掙脫狂風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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