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事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反正你還活著,這里不是天上。”
辛嬋月的眼神漸漸聚焦,眼中開始有著神采浮現。
“李安,你要小心...”辛嬋月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身體根本沒有力氣。
她只好繼續躺在地上:“你要小心你師伯。”
“情況我們都已經知曉。”李安嘆息一聲:“你失蹤的那天晚上,發生過什么事?”
辛嬋月一手捂著腦袋,正在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為什么,一直到三更半夜都還沒有睡著。因此我感到心里極為煩躁,想要出門透透氣,可當我正準備走出房間之時,眼前卻突然有一道白影閃過。”
辛嬋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當時感到很奇怪,與此同時,我還聽到外面還有很輕的腳步聲響起。”
“隨后我將門打開一個小縫,發現你師伯劉玄義站在外面,他身邊還有兩個紙人。”
“然后呢?”吳事連忙問道:“你直接去詢問他在做什么嗎?”
“當然沒有,難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莽撞嗎?”辛嬋月沒好氣道,似乎是對吳事打斷自己,感到頗為不滿。
吳事當即閉口不。
“我在屋里觀察片刻,發現他的行為很奇怪。”辛嬋月面露回憶之色:“一開始我以為他是要通過紙人,來尋找劉婉兒的下落,過一會我才發現,他指揮著身邊的紙人,分別去往你們兩人的房間門口站著。這時我想起剛才出房間之前,窗外一閃而逝的那道白影。”
“我又來到窗邊查看,果然發現有一個紙人,守在我門前不遠處。”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師伯這樣做,是為保證我們的安全。”李安突然出聲道。
“我當時與你是一樣的想法。”辛嬋月緩緩開口道:“當我再次推開門觀察時,突然聽到他說,‘這兩道魂牌,還不夠’。”
“當時光線比較昏暗,我看不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隨后他轉身向院外走去。正當我準備出門跟上他時,守在我門口的紙人,突然也轉過身來,通過門縫盯著我。”
“直覺告訴我不妙,我下意識的想把門關上,可正在這時,那張紙人突然伸出手,將我的門抵住,隨后你師伯劉玄義便來到我屋外。”
時間回到辛嬋月失蹤的那天晚上。
“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劉玄義問道:“怎么這大晚上的,你還沒有睡覺。”
“師伯你不也沒睡嗎?”辛嬋月不動聲色的,將彎刀攥在手里:“你這是要去做什么,還有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出門去尋找婉兒的下落。”劉玄義淡淡開口道:“至于我說的是什么東意思...”
話還沒有說完,劉玄義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辛嬋月的脖子。辛嬋月下意識的揮刀想要反抗,卻被站在她身旁的紙人,死死握住她的那只手。
“我本不想將你卷進來的。”劉玄義輕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復雜之聲:“你也是聰明人,如果放任你不管,也許會對我接下來的計劃,造成無法預估的影響。”
“這一切...都是...你...”辛嬋月沒想到劉玄義會如此果斷的對她出手,她的大腦出現缺氧的狀況,面色漸漸變為青紫之色。
“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劉玄義另一只手拿著一張靈符,貼在辛嬋月身上:“睡吧,等你醒過來時,這一切便會結束。”
靈符貼在身上后,辛嬋月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她的眼皮幾乎快要睜不開。
劉玄義松開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辛嬋月想要抵抗那陣強烈的睡意,卻只感到大腦越來越混沌。
她在閉上眼睛前,看向李安屋子的方向:“李安,你要...小...心...”
可她的這句提醒,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辛嬋月失去全身的力氣,向地上倒去,在劉玄義的控制下,一旁的紙人攙扶著她。
“我準備這么久的時間,可不能允許你一人,而導致出現意外啊...”劉玄義眼神幽深,帶著辛嬋月向院外走去。
聽完辛嬋月的講述,李安和吳事一時間變得沉默下來。
“這是我失去意識之前,記得的全部情況。”辛嬋月看著周圍漆黑一片:“我們這是在哪?”
“在李安師伯那棟房子里的一處地窖之中。”吳事出聲解釋道。
辛嬋月看向李安,發現他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李安,你是如何發現劉玄義不對勁的?”
吳事將辛嬋月消失之后,后面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那么劉玄義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地窖最里面有一座祭壇,他應該是想要布置某種儀式,來為劉姐姐續命。”
聽到吳事所說,辛嬋月依舊是感到不解:“難道僅僅是為自己女兒續命,便能傷害這么多無辜之人嗎?還將整個村子攪得天翻地覆,這樣做,還會牽連李安。”
此時吳事想起方才李安所說:“你說的最后一個人,是什么意思?”
辛嬋月和吳事同時看向李安。
李安站起身來,緩緩解釋道:“我現在終于明白,師伯布置的這一切,是什么意思。”
吳事突然察覺到,李安身上正散發著一股弄弄的悲哀之意。
“想要施展逆天改命之法,便要動用逆天之手段。”李安抬起手,指向那座祭壇:“失蹤的兩名少女,還有死去的余丹和劉寡婦,他們四人都屬于陰氣很重的命格。”
“師伯布下的這座陣法,其實是暗合陰陽五行之意。死者為陰,活者為陽,兩個活人,兩道魂魄,構成兩陰兩陽,現在還缺最后一個不陰不陽命格的人,用于陰陽調和。”
“五人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陣法完成后,便可溝通陰陽,逆天改命。到那時,師姐便能借五人之命,變為正常人。”
“這不陰不陽命格之人,是什么意思?”吳事看向辛嬋月:“難道這最后一個人,是辛嬋月?”
“不陰不陽,其實說的是活死人。”李安轉過頭看向二人:“剛開始我也以為師伯是想用某種手段,將辛嬋月變為活死人,再讓她補齊陣法的最后一個空缺。”
“可當我看到昏睡符之時,便知曉他并不是這般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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