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了之后得去縣里躲一段時間,其實老爹在縣里有分配的住房來著,反正不住村里也能住縣里。
聽見他那話,劉二磊還真當真了,以為他要被凍死了。
這就要上去給他松綁。
李良生擋住了他。
“這不還活蹦亂跳著呢,凍死啥凍死,真正凍的時候啥感覺你能不知道?至少也得面癱了。”
“瞅瞅他那臉盤子,多靈活,離凍死還早著了。”
“走了,得干活了。”
李良生懶得再管他那么多,直接策驢走了。
劉二磊短暫愣神,回頭瞅了一眼,怕跟李良生走丟了,只能趕忙跟過去。
眼瞅著倆人又走了,馬三波的腦殼再次被憤怒占據,他朝著二人破口大罵,啥臟罵啥,罵累了才消停。
李良生二人騎驢走遠了些,來到一處雜草濃密叢生的地界。
叢生的雜草多是苜蓿草、蒲公英,以及趴窩一樣在地上趴長著的苦麥菜,這都是兔子愛吃的。
“挖陷坑吧,一道道的挖,一道子好幾米長,挖個半米深差不多了,再揪些這種兔子愛吃的鋪蓋上去遮掩起來。”
“可勁兒挖吧,挖他個幾道子,一處踩塌陷了,也不影響別處。”
類似下水道上面撲一溜煙兒的下水井蓋,寬度也就二十公分差不多了。
大兔子一旦陷掉進去,身子也被窄窄的限制著難以轉身,雖然能在里頭來回亂跑,但是跑不出來就行。
交代清楚劉二磊要干啥之后,李良生就要去做別的事兒了。
“良生哥,為啥不把馬三波給放了?”劉二磊瞧見他要走開,于是追問了一聲。
這事兒,李良生肚子里還真是有想法的。
首先,他不愿意看到王大貴被打靶,所以,去縣里上報放火的事兒就不可能成形了。
要是上報了,就馬三波那性子,自己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王大貴父子肯定要被他拉下去給他墊背。
不往縣里上報的話,咱還不能有自己的心思了?
就馬三波這種整天無事生非到處給人找麻煩折騰幺蛾子的人,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可不就是以牙還牙。
他咋折騰旁人的,咱就咋折騰他。
慢慢應付去吧,就沒空兒來找咱的事兒了。
李良生的想法非常簡單——
既然鳳水村的人能因為五十塊錢而干這種打靶子的事,那么在錢的誘惑下,做出別的事不是更有可能了。
他打算找個機會去趟鳳水村,透露透露馬家很有錢,以及馬三波居然找鳳水村的人放火燒別人屋子的事兒。
鼓勵他們隔三差五去找馬三波,敲詐勒索一波,不給就去縣里告狀。
馬三波的小日子是繼續逍遙還是日日驚恐,就看鳳水村的善良程度了。
這些尋思,李良生沒有告訴劉二磊:
“他算啥東西,值當咱耽誤時間為他來回奔波,當然是逮兔子要緊。”
“逮完了回去時再順路松綁他。”
說完,李良生就悶頭朝一遍走去,像是在瞅著尋找著啥。
“也是哦,”劉二磊瞅著他的動靜,一瞧一個好奇看不懂:
“良生哥,你找啥呢。”
“找啥,”李良生一邊瞅地一邊走:
“找發晴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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