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隔著個冉冉,他今夜也別想睡了,可勁兒的燥吧。
……
“昨夜夢了好些亂七八糟的,總有人拽咱腿子,一夜沒睡好。”
“你個不懂事的,居然二半夜跑你小叔和嬸子之間睡去了,所以你爸拽了你一回。”
“啊?咱沒跑啊,咱哪跑了,動都沒帶動的。”
“不懂事,你叔你嬸剛結婚,正該熱乎勁兒呢,你睡個覺都不老實,睡個覺都要破壞你叔你嬸的熱乎勁兒。”
“啥呀,咱從來不夢游的。”
清晨,呼呼大睡的李良生被堂屋里的嘮嗑聲叫醒。
轉頭,左右都沒人了,就自個兒還在睡覺。
“小叔,你昨夜是不是拽咱腿子了?”瞧見李良生走出西屋,冉冉氣鼓鼓的問道:
“咱媽居然冤枉咱夢游呢,夢游著跑去你臉前睡去了。”
“啊?”李良生瞅了一眼嫂子,嫂子那眼珠子壞笑的,就跟知道他啥糗事了似的:
“沒有啊,肯定是你夢游了。”
這話一出,冉冉更加氣鼓鼓。
哼唧唧的就背著書包叫她爸拉驢車送她上學去。
堂屋里的木飯桌上,燉了一大盆燉菜,兔肉燉土豆。
不過里頭的菜明顯少了一半。
走出堂屋,李良生瞅見羅努生和他娘正端著碗坐在院子里呼呼的往嘴里刨飯刨菜。
“哎呀,大娘,努生,進來堂屋一起吃嘛。”陳玉珠有些無奈,招呼他們進屋坐著吃,他們太拘謹了,愣是非要坐在院子里吃。
“不了、嫂、嫂子,咱馬上就吃完了,吃完就、就干活。”
怕生的羅努生,更怕給人添麻煩。
盡量快的刨完金貴又難得的肉菜和大米飯后,便拉著木凳子坐到那堆成小山的松塔面前。
摸索著該如何剝松仁。
他老娘也是。
“謝謝你們啊,這活兒咱們肯定好好做,做完活了再去忙活開荒的事兒。”
還是他老娘稍微大方一些,能利落的說一些客氣話。
其實羅努生心里蠻開心的,如果早些年就能離開鳳水村又有新的落腳點,他早就想搬離了。
從小到大,鳳水村里發生過不少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的事兒,買賣婆娘都算是尋常了。
丟人也是尋常。
以前爹還活著的時候,動輒對老娘辱罵毆打,老娘被打急了時才偶然控訴了一嘴,她當初也是被強行嫁到鳳水村的。
家里就不能有一點兒值錢東西,一旦有,稍微沒注意點兒看管,就鐵定挨人偷盜走。
他想搬離,但只怕老娘住那兒住慣了,不舍得搬走。
現在看來老娘似乎也沒有意見,這他才算松了口氣。
李良生不知他心里在想啥,只知道有人幫忙剝松塔,對他來說是極好的事情。
松塔剝著太費勁兒了,又是敲殼兒又是剝鱗摳子兒的,最后還要撬開子兒的殼子,將里頭的仁兒給剝出來。
手利落且不嫌指頭疼的,剝出來一斤也得三四個小時,磨磨蹭蹭的話,剝五小時也不見得能剝出來一斤。
這是根據冉冉的情況來推算的,這丫頭,也不知道有無磨洋工,昨兒她剝了好幾個小時,也才連一斤都沒剝出來。
“良生老弟?這手工活兒,是長期有嗎?”
李良生手把手教他們咋弄間,羅努生壯著膽子問了一嘴。
他希望能長期做這活兒,盡快的攢一些錢下來。
化肥和糧種都得重新花錢買,擔心錯過了耕種時節,所以他有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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