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這是?”
來到鳳水村的一行人,很快就聽見了那怒吼和哭泣交織響徹夜空的動靜。
趁著鳳水村里正莫名地吵鬧著,沒注意到村口這邊,李良生和李建國瞅見窩棚之后就趕忙鉆里頭去。
沿著窩棚的角落一頓刨挖。
李良生很快就從地里刨出來了些蛇皮袋的破絲絲,順著絲絲一拽,被蛇皮袋包裹著的厚厚一沓子鈔票終于回到了自己手里。
只是清點過后,媽了個爸爸的,只剩六百多了。
這才幾天啊,也沒見買啥東西,將近六百塊錢缺口,咋花的啊?
“找見了。”李良生低低告知大家伙們一聲。
尋思直接走了就能萬事大吉時。
張曉桂隱隱認出來了,眼下正又是怒罵又是哭嚎的那個屋院,不就是羅努生家么?
再細細回想,早前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逃離出來時,好像就是在那屋后頭撞見羅努生的。
“良生哥,王大貴的消息就是正吵鬧的那戶人家的人告訴俺的,”張曉桂有點擔心里頭正在鬧出大事,她低聲跟李良生說了一嘴:
“這哭嚎聲有點慘,俺擔心那人是不是正被欺負呢。”
李良生瞇著眼遠遠細瞅那戶人家的動靜。
夜幕里,有零零散散的人從那戶人家的院子里走出來,但不是空手的。
像是在趁機將人家的東西給偷盜走。
張曉桂看得更清楚,她一下就認出來了:
“那些人正在把羅大哥家里的化肥拖走呢,哎呀,那木板車是咱今兒借給羅大哥的,也被拖走了?”
鳳水村的一些手腳不干凈的村民,趁著羅努生一家正被捶,偷摸地將堆在院子里的化肥、煤炭等等給弄自個兒家去。
夜里黑燈瞎火的,借著湊熱鬧的勁兒光明正大的進人家院子里去,然后悄悄弄走。
反正老天是又瞎又不會說話的,這年頭丟了東西只有自己認了,查你上哪兒查去?
卻不知這猖狂勁兒,早就被來到村口附近的陳家村的人看在了眼里。
雖然隔著這么大老遠的,也看不清人臉。
但是全村霸凌一戶人家這情況,被他們看清楚了。
“管不管?咱外人,好像管不著?”
“啥外人不外人的,里人就能欺負里人了?還這樣偷盜人家家里的東西呢。”
“咣啷!”
陳家村的人還在有點兒慫的嘀咕要不要過去瞧瞧情況。
忽然間,那屋院方向就傳來啥玩意兒碎了的清脆聲響。
羅努生被毆打了這么長時間,已經被打幾眼了。
他突兀的從地上骨碌起來,用手肘對著東屋窗子一咣啷,就從窗子里爬出來逃了出去。
逃的那個踉踉蹌蹌。
隨后沒過多久,屋院的院門就涌出來了好些人,響亮的罵罵咧咧的追了過去。
陳家村的人待在村口處,還鬧不清楚誰是誰非。
李良生趕忙說道:
“村長,趁著亂遭轟轟的,你帶人去那院兒里瞅瞅情況。”
“我跟我哥騎驢過去瞧瞧。”
張曉桂跟他說了情況之后,李良生猜測從屋里破窗跑出來那人影有可能是她所說的那個羅大哥。
這么多人追了過去,要是給追著了,那不完犢子了。
跟村長這么匆匆一聲后,李良生跟大哥就騎驢追了過去。
羅努生只顧著逃跑了,一跑就跑到了往南的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