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生哥!良生哥!”
“你可算來了!你瞅瞅!這家伙活蹦亂跳的!”
來到絆子區,一直在這忙活挖弄沼澤的劉二磊,挖完了之后就一直在附近不遠處守著。
半天功夫守下來,直守的他亂打瞌睡。
但瞌睡沒多久,激烈的異響就給他驚起了精神。
倆不長眼又明顯不太長腦子的狍子,空有靈活的身段兒,前仰后翻的靈活蹦跶進了絆子區。
剛蹦跶進去,就被絆的往前一栽,翻車了。
那細蹄膀一腳插進了半深不淺的人造泥潭里,整個身子撐愣不起平衡,剛撐愣起來,又往前一栽。
再昂起腦袋時,原本睿智清澈的濃眉大眼兒,糊上了一片黑泥。
而另一只被這只的動靜給驚的屁股一炸,撅著雪白的腚就湊過去瞅你啥情況啊。
這一瞅不打緊,炸屁股也一腳陷進了泥濘里。
倆傻狍子就這么一路撐愣一路翻的,朝前掉進了絆子區的正中央。
這會兒還在激烈掙扎要撐著站起來呢。
完全站不起來!
這一下子倆狍子,掙扎的又激烈,劉二磊只敢遠遠的瞅,根本不敢走過去給他們一傻一悶棍兒。
在旁邊興奮又不知所措的瞅了老半天,可算把李良生給等來了。
李良生一來到就瞅見了未來的肉凍,喜的他眉毛都要從臉上飛出去。
“啊哈!”
相比劉二磊的怕這怕那,李良生是直接摸起棍子就嘚瑟著小跑過去了。
狍子瞅見有人靠近,居然還愣住回頭定定的去瞅李良生。
直到“梆梆”聲從腦殼無情響起。
想再瞅也沒機會了。
“二磊厲害了啊,守著倆狍子呢!”李良生先是夸贊一聲,隨后招手叫他過來搭把手,將狍子一人一頭給拖出去:
“仨狍子,現在就立馬拖回去,熬肉凍!”
一想到接下來,不管是村里還是縣里,物價都要節節攀升。
早前答應給二磊的一頭狍子十斤肉凍,換算下來就是十塊錢。
雖然依舊是巨款,但想到他爹娘為了種地賒賬了化肥和種子,新欠了少說五六百塊錢的巨額饑荒。
轉念,他就對劉二磊問道:
“二磊啊,這不改開分地了嘛,生產隊一解散,種子和化肥就不分了,想種地就得自個兒買種子和化肥。”
“剛才我瞅見你爹娘為了買種子化肥,欠了村長五六百塊錢的饑荒。”
“早先答應你的打著一頭狍子分你十斤肉凍,我尋思不太合適,還是給你錢比較合適。”
“你是想要一頭狍子十塊錢,還是要五斤肉?”
這數字是李良生精細算過的。
豬肉馬上就要漲到一塊多一斤了,狍子肉比豬肉貴,兩塊錢一斤差不多。
給五斤肉的話,他自個兒能熬煮出將近十五斤的肉凍,但這得他自己弄柴火、弄大料,額外還得搭上熬煮肉凍的時間。
就看他自個兒選了。
自個兒熬煮肉凍的話能多掙五塊錢,但這里還得扣掉柴火啊煤啊大料的成本,還有花出去的辛苦時間。
反正掙多的那一點兒,也是掙的一份辛苦錢。
劉二磊一聽自家居然欠了這么多錢,嚇的他頭發都要豎起來。
這年頭娶個媳婦兒才要千把兩千,蓋一間獨炕的磚房新屋也才幾百塊錢!
就種那五六畝地,竟然也要這么多錢!
既然是欠錢,他直腸子的尋思當然是要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