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由檢說罷,最先被錦衣衛往大殿外架走的,是董文生等一眾江浙商賈。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董文生才開始急了起來,反應過來要求饒,一邊在錦衣衛的手里掙扎著,一邊苦苦哀求。
“陛下,臣知錯了,臣愿意將貪墨的銀兩全部交出來,陛下饒我一命啊……”
此刻的董文生,眼里早就沒了之前的傲慢,眼神中只剩下驚恐,凌遲三十刀,再炮烙,那種痛苦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讓人膽寒不已。
現在的他無比后悔自己方才的多嘴,要是不說那些話,也不至于如此。
而朱由檢看著哀求的董文生,始終面無表情,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緊接著被帶走的,就是和董文生跪在一起的其他江浙商賈,這些商賈都是經過西廠嚴查,明確和福王造反一案有過重大牽扯的商賈。
所以今日能跪在大殿之上的,沒有一個是冤枉的,全部都是罪有應得。
而在聽到朱由檢要將他們幾人炮烙的時候,這些商賈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
有人想要開口,但是又想到董文生先剮三十刀再炮烙的刑罰,一時間都噤若寒蟬,任由錦衣衛擺布。
而等這些商賈被拉下去,大殿之上剩下的零星幾人,全都是江南學子,南方大儒。
而蘇墨十分清楚,這些人,與其說是大儒,倒不如稱呼為學閥來得更貼切。
而在鼓噪福王造反,給叛亂朝廷造勢,抹黑自己和朝廷的事情上面,這些人可都是出了大力的。
“昏君,你動用極刑,暴虐殘忍,和古時的亡國之君商紂王有何分別?你今日能割掉我們的舌頭,那也堵不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就是,你劍斬圣人牌位,抹除圣人苗裔,大逆不道倒行逆施,天理不容!今日若是辦了我等,天下學子,定然人人心寒!”
“倘若我大明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你朱由檢,安有臉面再下黃泉?!”
“我等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卻要我等去礦山勞作,實在是悖逆亂為,能做出如此決斷,簡直辱沒圣人之學!”
看著幾個老古董氣急敗壞地叫罵,朱由檢卻是處之泰然,甚至神色悠閑地讓錦衣衛先不急著將人帶下去。
等幾人罵完了,朱由檢這才緩緩開口:
“罵完了?罵完了就上路吧!”
“也不用去礦山了,先割舌頭,割掉之后再仗責,打個半死再丟鼎中!”
“今日,朕就要汝等明白,爾等口口聲聲所說的圣人之學,在朕面前到底有多蒼白無用!”
“讀書習經,忠貞酬國,這才算是圣人門生,而你們,滿口戾氣,污穢語,跟著反賊同流合污禍害天下,你們算哪門子儒生?”
“來人吶,直接當殿把舌頭割了拉下去打板子!”
這一刻,在場的這些老儒生全都慌了神,本來還想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皇帝講一講道理。
可本來還能活命的,現在連活路都沒有了。
緊接著,錦衣衛就闊步上殿,當著兩班文武大臣的面,直接將幾人的口條給血淋淋摘下。
一時之間,大殿上面嚎叫不止,再加上大殿外銅鼎之中的哀嚎聲,整個紫禁城仿佛變成了一個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