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慌了,“皇上,不是微臣!”
君沉御神色冷寂,“掰開他的手。”
御前侍衛快步上前,掰開中郎將的手和匕首把柄對比。
果然,是他動的手。
溫澈繼續道,“當時因為草民是第一次帶著金吾衛的隊伍,再加上天色太黑,他們沒看清草民的長相,于是草民當機立斷,和懸崖下的一具尸體互換衣服,”
“也就是殿中的這個尸首。”
“他手上的痕跡,是偽造的,因為這具尸體應該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只因天氣冷,才沒有腐爛。”
中郎將徹底懵了。
顧衛瀾和溫澈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溫云眠哽咽,“皇上,中郎將和顧家八竿子打不著,為何要害溫家和顧家?”
“也不知道中郎將到底是受誰指使,還請皇上為臣妾和顧家做主。”
溫云眠的眼淚說流就流。
鶴氅鋪落在地,美人楚楚可憐,看著搖搖欲墜。
輔國公這會已經明白了,他孫兒是被人利用,當槍使了!
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大殿中央,“皇上,老臣想到,前兩日華國公府的世子經常去見名兒。”
“名兒不是一個愛挑事的人,但是老臣卻聽見他們二人在書房里,華世子頻繁挑唆我孫兒,說顧將軍要將我孫兒驅逐出神武營!”
“而能夠調動金吾衛,搶了華世子正將位置的,也是顧將軍!”
太后臉色終于繃不住了。
因為輔國公口中的華世子,就是她的侄兒。
“皇上,軒漾絕不會如此的!”
溫云眠用帕子輕擦眼淚,“太后娘娘,臣妾記得中郎將就是華世子提拔上去的。”
君沉御威嚴的看向中郎將,“說,到底是不是華軒漾指使你的。”
中郎將哪里敢指認太后的侄兒。
君沉御冷淡開口,“太后娘娘最是剛正不阿,也明白朕眼里容不下沙子,若是朕興師動眾的查,可就不一定是這樣的結果了。”
君沉御的意思很明顯,聽從帝王的話,什么事也沒有,且不會深究。
若是膽敢不聽,查下去可就是千絲萬縷的關系了。
太后看向高座上的帝王。
她不能讓皇上懷疑到她頭上。
“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實交代,若是真和軒漾有關,哀家決不輕饒他!”
中郎將頂不住壓力,哭著認罪,“皇上饒命,是華世子指使微臣的,他、他說他恨顧將軍能晉升的如此快,所以才要毀了顧將軍和顧家的!”
太后微微閉眼,心里恨透了溫云眠和顧家人。
沒想到他們反撲起來,竟然這樣毫無防備的咬傷了她的侄兒!
輔國公跪下來,“皇上,還請處死華軒漾,還我孫兒一條命!!”
朝臣們這下猶豫了。
溫云眠看向太后,挑眉。
方才還之鑿鑿要處死兇手的太后,這會臉色鐵青起來。
輔國公,可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華軒漾又是華國公府唯一的獨苗。
這就是太后設的局,招惹的人,怪不得別人。
溫云眠柔弱垂淚,“徐小公爺可真是可憐啊。”
太后氣的手抖。
君沉御眉梢微揚,盯著那個哭泣的小女子。
眠兒今日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漸漸看透原本的她,讓君沉御的心越來越充滿興趣和挑戰了。
他忽然舍不得讓她離開了。
留在他身邊,無論生老病死,永不離開,才是他想要的。
他的鳳眸里,被占有和侵略吞沒,不過被他掩蓋住了。
謝云諫看向高座上的帝王。
帝王的目光在娘娘身上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那張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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