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過了一個石橋,就看到大樹旁邊有兩匹駿馬正在甩著尾巴,低頭啃地上的并不茂盛的草,嘴里嚼著幾根還沒全部吃進去的草,抬頭看她們。
“是皇兄的風池。”
看來是到了。
有個孩童晃晃悠悠的出來,揉著眼睛,“你們也是來求藥的?”
“方才是有兩個男人進去求藥了嗎?”溫云眠禮貌的問。
孩童點頭,“是啊,一前一后進去的。你們要是也要求藥,就跟我進去吧。”
溫云眠趕緊跟上。
等她們進去,慕容夜才捧著一堆草,百無聊賴的走過來。
陛下的風池是極其罕見的汗血寶馬,當然和普通的牛馬不同,牛馬不能有脾氣,汗血寶馬可以有。
所以放著宮里極好的草料不吃,非要吃這荒山野嶺的,他只能讓陛下獨自一人進去,他在外守著了。
也不知陛下現在如何了。
溫云眠進去時,正好見到秦昭。
她看到秦昭袖子挽在胳膊上,青筋從他的手背往上蔓延,張力十足,一直蔓延到小臂上,黑金繡龍紋的披風放在一旁,芝蘭玉樹的身影坐在那里。
溫云眠瞳孔豎起來,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慌張的去檢查。
她身上雪白的大氅沾著雪,漆黑如絲綢的長發劃落在身前,一張臉上滿是擔心和焦灼。
直到那雙手仔仔細細的在他的小臂上摸了一會,確認沒有傷口,這才猛地松了口氣。
而秦昭的目光隨著她跑過來,就直直的落在了她身上,從那雙柔荑如玉的纖纖玉指,再到她垂落的長發,再到她低著頭,濃郁彎翹的睫毛。
而后,他抬眼掃了眼含音。
含音咬唇,心虛低頭,想必皇兄應該猜到,是她不小心說漏嘴,又把皇嫂帶過來了。
直到瑩潤的眸子含著潮濕,帶著嗔怒的看他,“你要瞞著我用自己的身體來試蠱蟲嗎?”
秦昭喉嚨滾動,“眠眠,你先別激動。這個蠱蟲應該不危險,而且我習武多年,是可以扛過去的。”
他的手覆蓋住溫云眠的手,“只要扛過去了試蠱階段,蠱老就可以救琮胤,他說琮胤身上的病癥,可以用身體養蠱的方法,將病癥轉移直蠱蟲身上。”
“而且,琮胤需要留在這里三年,三年之內沒有人能再傷害他,屆時瓚華也可以一同留在此處,看看是否身上也帶著這種病癥,等外面大局已定,再接他們也不遲。”
溫云眠睫毛顫抖,“什么蠱蟲沒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很清楚的知道,蠱老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新養出來的蠱蟲殺傷力很強,所以他要用人命來試探。
用身體試蠱,很危險。
九死一生。
“可只有這一個辦法了。”秦昭看著她,“眠眠,相信我,我可以活下來,護著你和腹中孩子的。”
“能救孩子的機會我不會放過,但是要試蠱也該是我這個母妃的來試。”
“胡鬧。”秦昭蹙眉,頭一次對溫云眠嚴肅,“你的身體如何經受的住。而且蠱老很苛刻古板,不試蠱,就算說破嘴皮都沒用。”
就在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一把藤枝拐杖走過來,“把那孩子帶過來吧。”
溫云眠愣住,他這是同意了?可他不是有條件的嗎?
秦昭說,“還請蠱老把要試的蠱蟲給我吧。”
“不用了,老夫大發慈悲的給你們開個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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