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沉御,溫云眠很淡定。
他今日的舉動已經說明一切了,他知道她的身份。
君沉御眸色很深,他眼底的神色是憔悴的,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的帝王,此時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溫云眠。
溫云眠知道,君沉御武功高強,他想去哪都可以,沒有人能發現他,也沒有人能攔住他。
“眠兒。”君沉御這是頭一次在她戴著皮面時喊她的名字。
溫云眠冷漠,一不發的要轉身離開。
君沉御快步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腕,但是觸碰到她細的仿佛一碰就會斷開的手腕,他又不敢太用力。
指骨松動的片刻,那雙修長分明的手指還是慢慢挪開了。
他垂下鳳眸,喉尖像是含了沙子,說話都咯的生疼,“你瘦了。”
溫云眠眼底冷漠,平靜如水的目光,沒因為他有半分波動。
他高大的身子仿佛擋住了長廊上的冷風。
自從親眼看到溫云眠不愛他的那一刻開始,君沉御的心就破碎了。
一直以來自以為的愛,早就被他折騰沒了。
他現在只想挽回她。
“你的傷好些了嗎?”君沉御看著她的側臉,鳳眸里沒了鋒利,只有凝著她的眉眼,不想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只要能在這雙眼里再看到有關對他的波動,就好。
“此事就不勞煩君皇費心了。”
君沉御受不了她這樣冷淡的態度,他將人拉到跟前,鳳眸往下看,直直的撞進她那雙冰冷的水眸里。
想說什么,最終又止住。
松開她,拿出了一瓶攥在手里很久的藥瓶,上面還有他掌心的溫熱,應該是握在手里很久了,“這是金瘡藥,不會留疤的。”
溫云眠依舊是淡漠的樣子,看在君沉御眼里,就知道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朕以前做錯了很多事,朕不該因為寧霜雪忽略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如今感同身受了,君沉御才知道有多痛。
“你能原諒朕嗎?”
“不能。”溫云眠拂開他的手。
她指尖冰冷,觸碰到他時,讓他有些心驚。
溫云眠說,“傷害已經帶來了,當初皇上癡心寧霜雪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日?難道在皇上眼里,你可以犯錯,別人就必須要在你迷途知返的時候站在你想要的地方等你,原諒你的過錯嗎?”
她聲音輕淡,淡的好像抓不住,這讓君沉御心里更加郁悶堵塞,難受的蹙起眉頭。
溫云眠沒再接這瓶藥,目光順著往下看,掃了眼那個遞過來的藥瓶,再抬起眼,好像陌生人一樣的看君沉御。
然后,帶著月珠準備離開。
君沉御手指微動,觸碰到瓶身,慢慢握緊,目光盯著她的身影,直到那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
沈懨走出來,“皇上,今日早上太后“感染”瘟疫,已經準備將人送回京城了。”
君沉御看向長廊外,冰雪消融后的陽光直射在雪上,有些刺眼。
北國冷的讓人覺得孤獨。
還是天朝更好……
當初在天朝的她,更好……
君沉御往外走,玄色龍袍威嚴卻散漫,充斥著矜貴倨傲,帝王之姿,初嘗苦澀,真是濃郁的讓他咽不下。
到長廊盡頭,就看到龍輦上走下一個高大身影。
秦昭微微瞇眼,并不意外君沉御踏入此處。
涼亭內,周圍的宮人退避三舍。
兩人并肩而立。
一個冷峻霸氣,一個俊美矜貴。
這兩人無論到哪里,都是相媲美且絲毫不輸對方的存在。
秦昭率先開口,他骨相的極致優越被夕陽下的光影模糊,但是絲毫不減銳利,“君皇可知,天朝太后在入宮前,曾經有過一段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