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要辦婚禮,沈清淵提前就告了假。
婚禮這日,一大早,府里就來了客,沈家三位叔伯在門外迎客,沈清淵則帶著沈清越和沈清宇他們在前廳待客。
春喜這次一點兒也不吝嗇,府里各處都掛上紅綢貼上喜字,喜慶極了,沈清宇卻看得哪哪兒都不順眼。
他忍不住嘴賤刺沈清淵:“一回生,二回熟,聽說大哥當年很快就改口叫娘了,大哥不如教教我們要邁過心里那道坎兒唄。”
莫氏過門時沈清淵還不到十歲,在侯府根本沒有話語權,沈清宇這話說得好像他生性薄涼,隨便對著什么人都能認娘。
沈清宇說完唇角微勾,笑得嘲諷,然而下一刻,沈清淵的巴掌就扇到了他臉上。
沈清淵左右開弓,足足扇了沈清宇六下才停。
沈清淵力氣大,沈清宇被扇得整張臉都腫起來,臉上火辣辣的,腦瓜子也嗡嗡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沈清淵,你憑什么打我?”
這巴掌挨得莫名其妙,一會兒肯定會被賓客看見,沈清宇氣得要死。
沈清淵理了理袖子,眼皮微抬:“三弟不是虛心求教嗎,我剛剛就是在教三弟怎么改口啊,怎么,三弟還沒學明白?”
最后一句,沈清淵問得很輕,卻是威壓十足。
沈清宇要是還不明白,那就再多挨些巴掌。
沈清宇面皮一緊,連忙捂住臉開口:“我明白了,不用大哥費心了。”
等沈清淵去招待客人了,沈清宇才惡狠狠地咬牙。
什么東西,今天過后看他和曹春喜還怎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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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侯一大早就帶著人去迎親了。
后院這邊,是吳氏和沈金花主要負責招待,春喜守著晚輩的禮數坐在一旁,并不搶功出風頭,坐在她旁邊的沈清遲更是安靜。
沒多久,太傅府的大夫人趙氏便和云晚棠一起到了。
侯府沒什么體面親戚,太傅府這個親家算是今天這些賓客里地位最高的,兩人一到,吳氏和沈金花就高興地迎上去。
和沈金花說的情況不同,趙氏親親熱熱地拉著吳氏道喜話家常,對沈清遲這個兒媳婦也多有關心。
“遲兒這孩子乖巧又懂事,如今給我添了個暖心小棉襖,我可高興了,這兩日她和孩子不在家,我都想得不行呢。”
趙氏滿臉帶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沈清遲她們娘倆多寶貝似的,沈金花忍不住想翻白眼,又聽到趙氏說:“五弟剛被任命為市舶使,賢兒又跟著去翁州歷練了,府里最近挺忙的,這一個月多虧了親家小姑悉心照顧,遲兒才能恢復得這么好,我準備了一家鋪子感謝親家小姑,還請親家小姑莫要嫌棄。”
沈金花翻到一半的白眼頓時冒出精光。
之前春喜給過她兩間鋪子,但沈家人硬說是春喜從蕭氏留下來的嫁妝里拿的,非要她拿出來,這次趙氏給的鋪子她是說什么都不會拿出來的。
這般想著,沈金花臉上堆了笑:“親家母你真是太客氣了,我是遲兒的親姑母,她娘不在了,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你們最近忙著正事,咱們都是能理解的,雖然遲兒生的是丫頭,但你們一點兒沒嫌棄,對她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