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澤雖然在瀚京鬧出很多丑聞,但到了翁州,還是被新任州府奉為座上賓,翁州其他的官員和商賈全都擠破了腦袋想見他。
衛凌澤一路上游歷山水,心境開闊不少,每日應酬交際,又恢復芝蘭玉樹的貴公子形象,好些女眷都對他一見傾心,來翁州不過幾日,衛凌澤就恢復了許多自信,這段日子的頹廢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
但每當夜深人靜,想起瀚京發生的那些事,想起蕭清禾決絕地與他和離,衛凌澤又會輾轉難眠。
他整個人像是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在瀚京頹喪泄氣,一半在翁州高高在上、受人追捧。
而唯一能讓他安枕,不至于被巨大的落差逼瘋的,只有他從無憂閣買來的銷魂香。
之前他只是偶爾用來助眠,如今卻是離了它就睡不著了。
上次他買得不夠多,只能傳信回京,讓行舟再去無憂閣多買一些派人送來。
只希望行舟動作能快一些,不要讓他等太久。
現在只是想到銷魂香很快就要用完了,衛凌澤就莫名的煩躁,感覺心臟像是在被無數只螞蟻啃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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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侯和杳娘的婚禮定在四月初八。
雖然清遠侯說婚禮要大辦,但杳娘沒有娘家人,清遠侯的朋友也不多,沈家人倒是想叫上自己認識的人好好熱鬧顯擺一番,但清遠侯嫌那些人上不得臺面,全都拒絕了。
最終敲定下來的賓客名單并不多。
杳娘一直還算安分,并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春喜便也敲打著沈家人,認認真真幫忙籌備婚禮。
臨近婚禮,不想來回奔波,春喜索性和沈清淵一起住回侯府,沈清遲坐完月子,也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雖然有沈金花和奶娘照顧著,沈清遲這個月子也沒坐好。
她總是在哭,出了月子就得了迎風落淚的毛病,眼窩瘦得凹陷下去,背也跟著佝僂了些,沒了之前被扶正的驕傲自信。
孩子是早產的,身體也弱,養了個把月,仍是瘦瘦小小的一只。
清遠侯對沈清遲這個女兒沒什么憐惜,看著瘦不拉幾的外孫女更是喜歡不起來,他沒給孩子準備見面禮,沈家眾人就更不可能準備什么禮物了。
見過眾人后,春喜帶著母女倆去休息。
沈清遲出閣前住的院子被二叔一家占了,如今母女倆只能住客房。
快到客房時,沈清遲低低開口:“大嫂,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
沈清遲低著頭,眼眶有些泛紅,春喜沒接話,只道:“婚禮的事全都安排好了,你帶著孩子多在屋里休息吧,飯菜我會讓人送到這里來。”
“多謝大嫂,”沈清遲柔柔道謝,說完又補充道,“我聽小姑說了,大嫂從回春堂買了不少滋補的東西給我,多虧了大嫂我才能熬過這一劫,多謝大嫂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