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陽光穿透百葉窗,在昂貴的地毯上切割出幾道光痕。
宴堇剛睜開眼,床頭的手機就跟催命符一樣瘋狂震動。
他劃開接聽,眉心擰起。
電話那頭是老爺子氣急敗壞的咆哮,“宴堇!你的未婚妻,你還管不管了?”
“她跟一個姓黎的野男人混在一起,如果你還是男人,就去把她帶回來!”
宴堇把手機拿遠了些,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
他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向巨大的落地窗。
宴堇的語氣平靜得沒有波瀾,吐字清晰。
“我不會娶她,以后,她跟誰在一起,跟我無關。”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世界清靜了。
他隨手撈起一件襯衫套上,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操作,點開了自己的官博。
他面無表情地編輯了一條信息,然后點擊發送。
宴家與司家,正式取消婚姻。
沒有多余的解釋,沒有前因后果。
就像在通知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老頭子看到這一出,差點要氣到進醫院。
連續三天吃到撐的世紀大瓜,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粉絲們在評論區驚哭了,路人們目瞪口呆,熱搜直接爆了。
宴堇卻看都沒看一眼。
他拉開衣柜,開始收拾行李,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再去一趟石子村。
如果能找到張秀儀,或許就能找到小雅。
至于司暖……她的一切,從此與他宴堇再無半點關系。
布布島。
f國一座私人海島,四年前,黎正陽買下來的,底下有一個礦場。
但是,他并未開采,而是在島上建了一所美麗的莊園。
他一直想著,帶司暖過來,這次,他是真的行動了。
清晨,司暖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東西,一片漆黑。
她想伸手去扯開。
一只大手控住了她的雙手,溫熱的掌心帶著薄繭,力道大得驚人。
緊接著,一個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
“做什么,你是誰呀,放開我。”
司暖驚得渾身一震,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寶貝,玩個游戲。”
一把粗厲又刻意捏細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違和感拉滿。
一陣濃郁的花香胭脂氣沖入鼻翼,甜得發膩。
然后,她感覺有長長的發絲落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
緊接著,一個溫熱的吻猝不及防地壓了過來。
“唔。”司暖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懵了。
對方的吻很霸道,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瘋狂搶奪著她嘴里的芬芳。
黎正陽心頭為之一震。
原來,她只要看不見眼前的人,就不會有那種生理性的嘔吐反應。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吻她了。
久到他都快忘了她唇瓣的柔軟。
一股熱流在他身體里亂竄,他恨不得馬上沖進她的禁區,撕開所有偽裝。
哼。
突然,一陣尖銳的悶痛從唇上傳來,他被咬了。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
司暖徹底怒了,用盡全身力氣掙扎。
突然,她感覺自己身體上的重量消失了。
那個人走了。
她猛地扯開蒙在眼上的布條,絲滑的布料從指尖滑落。
房間里早就空無一人,只有空氣里還殘留著那股甜膩的胭脂香。
她跳下床,赤著腳沖過去打開門。
門外是長長的走廊,她走到二樓的樓梯口。
整個大廳的華麗景象,令人當場咋舌。
水晶吊燈,旋轉樓梯,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
十幾個穿著統一制服的傭人正在安靜地打掃。
一位氣質端莊的中年女管家快步走了過來,對她微微躬身。
“司小姐,您醒了,請到餐廳用早飯。”
“這是什么地方?你們的主人是誰?”司暖的語氣里滿是警惕。
管家站直身體,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認真地回答:
“這里是布布島,我們的主人是華夫人。”
“我要見她。”她根本不認識什么華夫人。
“非常抱歉,主人不在。小姐吃完飯可以去莊園里逛逛,后山還有溫泉,風景很美。”
管家的話術滴水不漏,完美得讓人火大。
“我要回云城。”司暖一臉抗拒,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抱歉,司小姐。主人沒有發話,誰也走不出這座島,這里沒有對外的交通工具。”
司暖心頭一沉,她被囚禁了?
……
蘇城石子村,宴堇又跑空了。
早已人去樓空,空蕩蕩的院子,在秋風中盡顯蕭瑟。
他又去了一趟蓮心鎮,孤兒園和學校已經開始動工了。
他站在祠堂里,心情復雜地看著唐胤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