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宴堇眉頭緊皺,周身的氣場冷得嚇人,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她沒來。
她是真的可以放下這一切嗎?
她要放棄她的演藝生涯了嗎?
云牧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
“宴總,南幫的大本營在西郊。”
“要不,咱們找人混進去,找一下唐小姐?”
宴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沒那么容易。”
他抬手,扯了扯束縛的領帶,動作里帶著幾分煩躁。
“南幫的地方,硬闖就只能吃子彈。”
空氣凝滯了數秒。
他忽然轉過身,深邃的眼底翻涌著某種晦暗不明的情緒。
“不過。”
“也不是不行。”
他打電話給沈忻,開門見山地問,“我記得,你跟南幫有生意往來?”
“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我們柏卡姿的護膚品直供給他們的醫美機構,因為,我們的產品溫和,他們對我們的玫瑰純液評價很高。”
“安城這邊的醫美負責人,你認識嗎?”宴堇的語氣不容置疑。
“嗯,怎么了?”沈忻的回答,給了宴堇全部的希望。
“你馬上來一趟安城,帶上你們最好的修復類產品。”宴堇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隨即又拋出誘餌,“卡卡的藝人,免費給你代兩年。”
……
次日。
宴堇成功偽裝成一名普通的助手。
他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色大褂,臉上扣著嚴實的口罩和金絲眼鏡,只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手里提著一個小小的銀色箱子,他跟在醫療團隊負責人陳安的身后,大步走進了傳說中的南家大莊園。
安保人員攔住了他們,目光落在那個小箱子上。
陳安上前一步,解釋道:“這是最新的修復產品,專門為里面那位貴客調配的。”
安保人員打開箱子,用專業的儀器認真檢查了一下里面的瓶瓶罐罐,確認所有成分都不是危險品,這才揮手放行。
通過第一層安檢。
宴堇的心激動得快要跳出胸膛。
他進來了。
他很快就能親眼確認,屋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唐小雅。
一行人穿過巨大的花園,一直走到主宅門口。
客廳里,已經有三位專業的醫生在等著。
陳安聽他們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點了點頭,然后側身指著宴堇。
“這位是我的新助手,今天用柏卡姿最新的修護產品給貴客做護理。”
“是。”醫生們點頭,接過小箱子。
不一會兒。
樓梯上傳來了動靜,一個女孩從二樓慢慢地走了下來。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家居服,齊耳的短發,臉上同樣戴著口罩,腳上踩著一雙毛絨拖鞋。
盡管被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還有那藏不住的傲人上圍……
宴堇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一顆心跳得又急又亂,幾乎要沖破喉嚨。
是小雅。
肯定是小雅。
是他當初在那個小漁村里見到的,那個鮮活的賣魚女孩。
他的寶寶。
唐小雅慢慢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整個人沒什么精神,透著一股倦意。
其中一個醫生走上前,溫和地開口:“小姐,請您脫下口罩,我們想看一下您傷口的恢復情況。”
“嗯。”唐小雅點了點頭。
她抬起手,指尖剛剛碰到口罩的邊緣。
突然,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了上來。
她猛地捂住嘴,不顧一切地沖向洗手間。
緊接著,里面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嘔吐聲。
管家臉色一變,趕緊跑了過去。
沒過多久,管家走出來,對著醫療團隊的人說:“小姐今天身體不舒服,各位先回去休息。治療的事,等晚上再說吧。”
宴堇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她怎么了?
為什么會吐得那么厲害?
陳安帶著所有人回到了專門給醫生們居住的另一幢別墅。
一進門,宴堇就忍不住追問:“她……為什么會吐?”
其中一個醫生看了他一眼,隨口回答:“小姐現在是早孕反應,還沒到三個月,孕期嘔吐是正常的。”
早孕?還沒到三個月?
宴堇腦子里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她懷孕了?
不。
不可能。
他清楚地記得,他們最后一次的時候,她來了月經。
從那以后,他就沒碰過她。
那孩子是誰的?
她在小漁村住了一個多月……難道孩子是那個叫溫一凡的?
這個念頭竄出來,他的心瞬間亂成了一團麻。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從心底直沖天靈蓋,燒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發痛。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醫療團隊被再一次傳話。
說小姐今天不舒服,民經休息了,明天再進行治療。
宴堇徹底坐立不安了。
夜深,他一個人悄悄溜出了別墅。
他熟練地躲開花園里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像一只獵豹,悄無聲息地繞到主宅后面。
他看準了二樓那個亮著小夜燈的房間陽臺,徒手攀著墻壁的凸起,敏捷地爬了上去。
白色的窗紗在夜風中輕輕飄逸。
房間里很暗,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床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蜷縮著,側著身睡得正沉,床頭柜上放著她的口罩。
宴堇放輕腳步,一點一點地走過去。
他伸出手,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想碰一下她的身體。
突然——
“嘀——嘀——”
尖銳的警報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他觸發了床邊的紅外警報。
唐小雅被嚇得猛然睜開眼。
一回頭,就看到床前立著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啊——!”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門被推開,兩個保鏢拔槍,子彈已經飛了過來。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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