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甘心我離開他,如果他找不到答案,一定會經常來騷擾你。”
她抬起頭,目光在南晚和陸青林之間流轉。
“倒不如,一次性解決問題。”
“直接斷了他的念想,讓他徹底死心。”
陸青林和南晚對視一眼。
“怎么斷?”
唐小雅沒說話。
陸青林卻瞬間明白了什么,
“現在,關鍵在溫家兩兄妹身上。”
……
一個半小時后,宴堇的車呼嘯而至。
他整個人風塵仆仆,一下車就往大宅里硬闖,完全不顧保鏢的阻攔。
“小雅!”
“我來接你回家!”
他的喊聲撕心裂肺,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南晚斜倚在門廳的沙發上,慢悠悠地端著一杯牛奶,對著管家擺了擺手。
“讓他進來。”
宴堇像一陣旋風沖了進來,猩紅的眼睛在大廳里瘋狂掃視。
“小雅呢?她在哪兒?”
南晚放下茶杯,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弄。
“什么小雅?”
“宴總,你是做白日夢了嗎?”
“你的江里已經打撈了三天三夜,連根頭發絲都沒找到,怎么找到我這兒來說胡話了?”
宴堇甩開傭人,幾步沖到南晚面前。
“你少騙我!”
“她被小漁村的溫家兄妹救了,今天中午,陸青林親自把她帶了回來!”
“我要見她,現在,立刻,馬上!我有話要對她說!”
“宴總。”一個清冷沉穩的男聲從樓梯處傳來。
陸青林正慢條斯理地走下來,神情淡漠。
“我念你是沈忻的朋友,對你客氣兩分。”
“但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宴堇直起身,轉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陸總,你這么大陣仗地跑到小漁村去,總不會是為了買幾條魚吧?”
“溫家兄妹呢?他們肯定也在這棟大宅里。”
陸青林走到他面前,認真地看他。
“什么時候,宴總對我的個人行蹤也這么關心了?”
“我是去過小漁村,但去做什么,似乎沒有必要向你交代。”
“我要見溫家兄妹。”宴堇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還有那個戴口罩的女孩!”
“那是我的客人。”陸青林眼神一冷,“你,見不著。”
“陸青林!”宴堇眼底是全然的瘋狂,看似就要動手。
“今天如果我見不著人,那就兩敗俱傷!”
“你清楚我的決心!”
二樓的陰影里,唐小雅就躲在那里。
那把熟悉到刻進骨子里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甲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讓他見見吧。”南晚忽然開口,打破了僵局。
宴堇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亮了起來,情緒有點不淡定了。
沒一會兒,溫家兄妹被帶了過來。
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戴著口罩、留著利落短發的女孩。
“小雅!”
宴堇的目光死死鎖住那個女孩,激動地沖了上去。
他一把將她狠狠抱進懷里,力道大得讓她生痛。“寶寶,我好想你……”
“先生,你認錯人了。”一把完全陌生的女聲響起。
宴堇的身體猛地一僵,趕緊松開了她。
女子往后退了一步,聲音平靜。
“我是南小姐請來,幫忙調養身體的,用的是古法針灸。”
“不……”宴堇不可置信地搖頭,臉色煞白。“你不是她。”
“把口罩摘下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命令。
女子依,緩緩將口罩摘了下來。
口罩之下,是一張陌生的臉,左邊臉頰上有一片青色的胎記,下巴上還有一條淺紅色的疤痕。
宴堇整個人像是從云端被狠狠踹下深淵。
不,不可能。
他的小雅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
“你叫什么名字?”他最后的希望化作一句問話。
“燕錦。”女子回答,“燕子的燕,錦繡的錦。是一凡哥哥救了我,還給我介紹了這個工作。”
“不……不是這樣的……”
宴堇踉蹌著后退一步,希望徹底碎裂。
他猛地抬頭,朝著樓上大喊。
“小雅!你出來!”
“我想見你!小雅你別躲著我!”
他整個人像是徹底瘋了。
他滿懷希望地奔波了一整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殘忍的結局。
“小雅!你回答我!我是宴堇啊!你不要我了嗎?寶寶!”
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充滿了哀求。
“小雅,你連媽媽都不要了嗎?她很想你,她現在情況很不好!”
“把他轟出去!”陸青林終于怒了,直接下令,“以后,見到這個人,不準放進來!”
幾個保鏢立刻上前,強行架住宴堇。
宴堇被趕出大宅,他眼眶紅得可怕。
他靠在冰冷的車前,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光。
這樣的結果,將他的心都輾碎了。
云牧低聲說一句:“宴總,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唐小姐她……”
“不會有錯。”
宴堇的聲音冷得掉渣。
“他們想跟我玩李代桃僵。”
他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南家大宅,小雅一定還在里面!任何人出行,他們的全部行蹤我都要知道!”
“還有,立刻把張秀儀轉移到宴氏的私人療養院。”
“只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會去看她媽媽。”
她可以放棄一切,唯獨不會放棄她媽媽。
最后那一句,他是故意喊給里面的人聽的。
唐小雅,你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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