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顧硯之陪著女兒出來喝水,顧鶯驚喜道,“媽媽,你回來啦!我在和爸爸練習英文自我介紹。”
“嗯!媽媽聽到了,鶯鶯進步很大。”蘇晚朝女兒夸獎道。
顧硯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蘇晚抬頭沖他輕聲道,“謝謝。”
顧硯之目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么客氣。”
蘇晚卻覺得有必要,他們已經是兩個獨立個體,不再是夫妻,她不能理所當然地把孩子扔給他。
“下周我需要出國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封閉會議,期間無法與外界聯系,我會通知思琪接鶯鶯幾天。”顧硯之低沉說道,目光觀察著蘇晚的反應。
蘇晚喝著燕窩點了點頭,“知道了。”
顧硯之的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看著餐桌上的女人,他想告訴她四年前那十二通未接電話,并非他故意忽視,而是他身處隔絕的會議室,正為顧氏的存亡博殺。
然而,只是念頭涌上,就被他按了下去。
他看著蘇晚平靜的側臉,她正專注地看著ipad上的數據分析報告,他意識到,他的解釋,對她來說,不具備任何意義,只是一件多余打擾她的事情。
而蘇晚也自然不會再把當初聯系不上他的事件,與他所提的這場會議有所關聯。
顧硯之最終沒再說什么,他看了一眼腕表,朝女兒道,“鶯鶯,爸爸先下去工作一會兒,明天我送你上學。”
“好的爸爸。”顧鶯學習之后,也想玩會兒了。
剛到門口,顧硯之想到什么,回頭朝蘇晚看來,“蘇晚,明天——”
蘇晚抬頭看向他,“明天怎么了?”
顧硯之搖搖頭,“沒什么。”
顧硯之推門離開的聲音,讓蘇晚抬起頭,才發現他走了,蘇晚也喝完了燕窩,朝二樓書房邁去。
她坐下來之后,抬頭看向書桌的日歷,她思緒一頓,明天是她父親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蘇晚必去看望父親。
蘇晚發了條信息給李睿,她明天上午有事,中午回實驗室。
雖然對蘇晚來說,她的工作早已經不分時間地點了,即便她回到家,也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
次日一早,顧硯之準時過來接顧鶯,顧鶯蹦蹦跳跳地被他牽著上學去了。
蘇晚也隨后就出門了,她去了附近的花店,讓店員包了一束白菊,她抱著上了車,直奔父親墓地的方向。
身后的保鏢車也一路盡責跟隨,蘇晚在九點半到達郊外的一處墳場,她把車停在路旁時,卻赫然發現前面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顧硯之的車。
蘇晚抱著白菊下車,爬到了半坡上,就看見父親的墓碑前,顧硯之蹲身在那里拔著雜草。
高洋看到蘇晚,似乎也不驚訝,因為蘇晚的行蹤李智在路上已經匯報了,所以,蘇晚會出現在這里,是意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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