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煙咬著紅唇,回想那天顧硯之和她談股權的時候,他親自給她講解每一個條款,就像把一口一口毒藥由他親手喂給她,她滿心歡喜。
他本可以讓律師和助理和她談,可由他來做,于她就意義非凡。
誰曾想,他喂的是不是一勺蜂蜜,而是一口毒酒呢?
現在回想起來,那份合同里肯定有陷阱條款在等著她,確保顧硯之隨時可以收回一切,逼她繼續妥協。
沈婉煙臉色蒼白了幾分,她突然想到了蘇晚,蘇晚現在就在顧硯之的研究室里工作,難道是蘇晚在報復她?
只要她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要求她過去抽血,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蘇晚在為當年的事情報復她。
次日一早。
沈婉煙準時出現在了實驗室,她提著包并沒有直接去抽血室,而是走向了蘇晚的辦公室,蘇晚聽到用力的推門聲,她抬頭看去,沈婉煙環著手臂雙眼含戾地看著她。
蘇晚平靜的看著她問道,“有事?”
“蘇晚,讓我來定期抽血,是不是你提議的?”沈婉煙冷聲質問。
蘇晚皺了皺眉,“這只是實驗需要,并不含私人恩怨。”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這不就是你報復我的手段嗎?”沈婉煙譏諷道。
蘇晚站起身,坦然看著她,“沈婉煙,別在這里妄自猜測了,我只是負責實驗研究,請你現在配合去抽血,別耽誤我的工作。”
“你——”沈婉煙內心氣地吐血,“你憑什么要求我去抽血?你給了我什么好處?要求我你還沒有資格。”
蘇晚淡淡道,“我沒有要求你,只是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而已。”
“你這么著急,是因為鶯鶯也是遺傳患者,蘇晚你后悔當年嫁給顧硯之了嗎?生下一個有遺傳病的孩子,也讓你跟著受這份罪。”沈婉煙勾唇冷笑,想要刺激蘇晚的內心。
蘇晚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沈婉煙,請你注意辭,我女兒的價值,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怎么?被我說中痛處了?”沈婉煙得意地揚起下巴,“當年要不是你非要嫁給硯之,也不會生下這個——”
“閉嘴。”蘇晚猛地拍桌而起,“你要再牽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好過。”
沈婉煙的呼吸一滯,不自覺的攥緊了包帶,臉上的得意也消失了幾分,蘇晚這份氣勢還真令她有些膽怯,必竟現在為了孩子,蘇晚和顧硯之已經是站同一戰線的人了。
“蘇晚,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是不是忘了這十年硯之有多珍視我?我對顧家的重要性你不會不知道。”沈婉煙咽了咽口水,她試圖讓蘇晚明白她的重要性。
蘇晚只是凌厲的看著她,“現在,請你出去,如果再讓我聽到你針對我女兒的半個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婉煙咬緊下唇,沒想到蘇晚現在氣勢這么強了,是有顧硯之在她的背后撐腰嗎?
“不管怎么樣?這十年硯之愛過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沈婉煙又試圖用這件事情激起蘇晚的怨恨。
想要讓蘇晚繼續恨顧硯之,讓他們兩個人繼續倒戈相向。
她相信在蘇晚的內心深處,是隱藏著不甘心和怨恨的,只要把她這份情緒勾出來,蘇晚就能繼續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刀刺向顧硯之。
“怎么?你不相信嗎?你們婚后他在我身上花的錢可不比你少——”
蘇晚輕嗤的看著她,毫不留情的反擊道,“顧硯之拿著他最不缺的錢消耗你十年的青春,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
沈婉煙剛開始還沒有回味過來,但等她回味過來后,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蘇晚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刺中了她最不愿觸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