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把臉一板,將居于高位者的氣場一擺出來,景大姑這種沒有真正見過世面的家庭主婦,整個人差點沒跪下。
景大姑來之前給自己準備了一堆的臺詞,但是這會一看到陸沉淵,她發現那些臺詞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張嘴想要給自己辯解一下,卻聽見陸沉淵又問:“燕歸,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景燕歸回答:“她家一共四口人,現在她的兒子吳正雄在省城的一家機關單位上班,據說前段時間還升了職。”
她沒說吳明麗,也沒說吳大成,單單只說了一下吳正雄,而這一句話卻讓景大姑的臉變得一片煞白。
畢竟對現在景大姑而,吳正雄就代表著他們全家的希望,他要是再出個什么事,這個家估計也就完蛋了!
景大姑平時在景家的眾人面前有優越感,總覺得自己是所有的兄弟姐妹中間混得最好的,總習慣拿鼻孔看人。
但是她在面對比她強大得多的人時,就會下意識的放低自己的身段,她立即就跪在陸沉淵的面前說:“我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正雄吧!”
“我這一次真的只是來看看我媽,沒有其他的想法!”
陸沉淵剛才在里面把景燕歸和景大姑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明白,之前更是查過吳家一大家子,早就知道他們全家是什么樣的人。
他的眸子里滿是寒冰碎雪:“真沒看出來,你竟還是個孝順的,只是你這么孝順,景建國死的時候你怎么都沒回銀山村?你就沒想過好好去安慰一下楊嬸子?”
陸沉淵這話算是把景大姑給問到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景建國的尸體被發現之后,楊晚秀當時有讓人給景大姑打過電話,可是景大姑根本就沒有來。
對于這事,楊晚秀并沒有太過意外,她不來就不來,反正都通知到了。
景大姑和景建國兩人小時候的感情其實還是不錯的,只是在景大姑嫁給吳大成之后,她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對自家的這個大弟也就有些看不上了。
再加上她平時和劉春花也不是太對付,兩人聚在一起就沒少互嗆。
吳明麗出事之后,景大姑從來就不覺得是吳明麗的錯,一直覺得吳明麗是被景曉月給害了,所以她連帶著景建國也恨上了。
再加上景建國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殺了的事,這事在她看來實在是太不光彩。
而吳正雄現在在省城的單位里過得并不好,她覺得要是讓人知道吳正雄有這么一個舅舅,名聲會受到影響,很可能還會影響后面的發展。
她還覺得景燕歸和景建國不對付,她不去參加景建國的喪禮,也是在變相討好景燕歸。
重點是,景建國死了,她去參加這樣的喪事,還得帶禮金,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她現在沒什么經濟收入,必須得把錢省著花。
你就是活該
在景大姑看來,這種錢能省那就一定要省!省下來夠她吃好幾頓肉!
至于和景建國那點微薄的感情,又哪里及得上錢來得重要,所以她才懶得去參加景建國的葬禮。
反正景建國都死了,幫不上她什么忙了。
她的這些算計的小心思,這會又哪里能當著陸沉淵的面說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腦子轉得再快,在這樣的事實面前也說不出話來。
她只得說:“我……我那幾天剛……剛好病了,所以就沒辦法去。”
陸沉淵冷冷一笑:“那你病得可真是時候,就是不知道你兒子會不會和你一樣,會在關鍵的時候突發疾病,然后錯過最好的升遷機會。”
景大姑的臉頓時面無血色,陸沉淵看到她這副樣子只覺得她粗鄙無比。
景曉月騙陸沉淵的事情,細算起來那都是吳明麗細心籌劃出來的,對于能養得出吳明麗這種女兒的吳家,陸沉淵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陸沉淵冷冷地說:“我不管你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這座房子是我女兒買的,這里就是她的家。”
“這里不歡迎你來,你如果真想盡孝的話,以后用其他的法子,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他說完眸光一寒,整個人冷到極致。
景大姑嚇得腿都軟了,忙說:“我這就走!”
她就算是有再多的打算,這會也只能先收起來。
之前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景小姑突然說:“大姐,你連大哥的葬禮都不來參加,在你的心里,估計也沒把我們當成是親人。”
“你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今天陸先生在這里,我也請他做個見證,以后我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姐姐。”
“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打著姐妹情深的招牌過來找我要錢,往后我不會再給你錢了。”
所有人聽到她的這句話都愣了一下,景燕歸看向景小姑,眼里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因為景小姑從本質上來講就是一個性子綿軟又善良的人,景大姑跑去景小姑,跟她訴幾回苦,以景小姑的心腸,肯定會出手相助。
景大姑忍不住說:“小妹,我們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不告訴任何人嗎?”
景小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本來也覺得偶爾接濟一下你并沒有問題,畢竟你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但是大姐,這一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惡心了,大哥就算是生前有再多的不是,他死了,你也不至于連他的葬禮都不參加。”
“你平時到家里來,除了想著占便宜之外,就再也沒有為家里的兄弟姐妹想過,你實在是太涼薄,太自私,讓人心生厭棄,對你,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景大姑急了,畢竟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把景小姑當成是她的錢袋子,想從中間得到更多的好處。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今天過來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從家里挑的最舊的。
其實之前景小姑見她的日子過得不好,給她拿過好幾次衣服,而她的這種行為,又實在是讓人心寒。
景大姑忙說:“紅妝,我們倆人可是親姐妹,你手里賺了那么多的錢,日子過得那么好,怎么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