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后的第三天,他就將她安置在了這個別墅。
這個,曾經屬于江疏語和陸西陵的家。
夏曦懷中抱著一個大盒子,里面全都裝著她從臥室清理出的東西。
“陸西陵。”她笑著走向他,“你看我把家里布置的好不好看?”
陸西陵眼神暗了幾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環視一眼,卻發現江疏語居然不在這里。
他皺著眉頭道:“你來的時候,家里沒有別人嗎?”
“當然了,還能有誰?”
夏曦一邊說一邊抱著盒子往外走:“對了,我先把這些東西扔了。”
但陸西陵瞥了一眼,認出這里面都是江疏語的東西,下意識伸手攔住她。
“不能扔。”
脫口而出的話,令夏曦有些意外的望向他。
“為什么不能扔?”她咬了咬唇,“這是我們以后的婚房,難道你要留著別人的東西嗎?”
她眼中又隱隱有淚光閃現,陸西陵一時陷入了沉默。
江疏語看著夏曦楚楚可憐的模樣,忽然有些羨慕她眼淚說來就來的本領。
夏曦自然也看出了陸西陵的動搖,再接再厲的開口。
“上次我吻你,就能感覺到你心里還有我,我們不賭氣好不好?我以后也不跑了,我們好好過新的生活。”
但陸西陵還是皺眉,“這些東西放進雜物間就行了。”
潛臺詞還是不能扔。
可夏曦自然知道這些是江疏語的東西,無比的堅持。
她就是想徹底把江疏語趕出他的生活。
“如果我一定要扔掉呢?”她反問。
陸西陵沉默著沒有回答。
夏曦眸中含淚,一遍遍的強調:“我只是想扔掉不屬于這個家的東西!”
最終,陸西陵還是妥協了。
他移開目光,低沉道:“隨你。”
江疏語看著夏曦的臉上立刻釋放出笑容,她踮起腳在陸西陵臉頰上又落下一枚吻。
便高高興興的把盒子扔了出去。
所有東西被扔出去的那一瞬間,江疏語望著這個已經全然陌生的房子,心臟像被挖空一大片。
從今往后,無論是被他捧在手心的江疏語,還是這個家,都再也沒有屬于她的痕跡了。
這個世界,注定是屬于男女主的。
而她,只是他們感情路上的墊腳石。
夏曦就這么住了進來。
和陸西陵的婚期也一天比一天近。
而江疏語就這么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一點蹤影都沒有。
導致陸西陵最近連工作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辦公室,陸西陵看著和江疏語的聊天框,上次的消息她都還沒回。
這時,助理將文件送進來給他簽字。
陸西陵按滅手機,抽出一支鋼筆在落款處簽字。
可寫完才發現,他竟然下意識寫了江疏語的名字。
他怔愣的看著那名字幾秒。
最后心里一陣煩躁,將作廢的文件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重新打印一份來。”
助理戰戰兢兢的點頭答應。
最近陸總的脾氣不太好,他可不敢在這種時候惹他生氣。
晚上,陸西陵又有一個應酬,去了蘭悅會所。
經過某個包廂時,聽到沒關緊的門內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
陸西陵記憶力十分好,從聲音就辨別出這個人自己應該認識。
下一秒,戲謔的聲音傳出來。
“江疏語你們認識吧?就陸西陵身邊那女的,她真是愛慘了陸西陵,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傻的女人。”
聽到江疏語的名字,他腳步再度停下。
“之前有個酒局,我跟她說把桌上所有酒喝光,就把一個重要項目給陸西陵,那瘋女人二話不說就對瓶喝,一下子喝了四瓶烈性酒,喝得胃出血了都不肯放棄,真是傻的可以。”男人沾沾自喜的嘲諷道:“其實我根本就是耍她玩兒的,我們跟陸氏壓根兒沒有合作往來。”
他說完,里面哄得一聲滿是嗤笑。
門外,陸西陵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一股怒火從心頭升起,他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助理早料到陸總會發火,連忙也跟了進去。
包廂里的人嚇了一大跳,剛才還在得意的男人看見陸西陵后,臉上立刻閃過一陣心虛。
他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而陸西陵如今的權勢可謂說一不二。
所以他也只敢在背后議論,當著陸西陵的面,立刻就慫了起來。
“陸,陸總……”
陸西陵滿臉陰翳,所有人都害怕的看著他。
只見他隨手抄起桌上一瓶朗姆酒,照著那男人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嘭!
酒液和碎瓶渣掉在男人發顫的身軀上。
陸西陵聲音里滿是戾氣:“你算什么東西,敢欺負我的人?”
從頭頂流下一行鮮血,卻半點不敢反抗,哪兒還有剛才吹牛時的威風。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沒等說完,陸西陵又是一腳將他踹到地上,冷著臉拿起一瓶烈酒往他嘴里灌。
男人全身都在掙扎,但還是被灌完了一酒。
接著,陸西陵回頭看向助理。
涼聲開口:“看著他喝酒,什么時候喝到胃出血了,什么時候放他走。”
助理知道他想把江疏語受過的委屈都還回去。
立刻道:“好的。”
陸西陵接過助理遞來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冷冷道。
“今后在這個圈子里,誰再敢欺負江疏語,下場會比他慘百倍。”
其他人早就被嚇得說不出話,只敢僵硬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