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瞳孔一縮。
爸?媽?
她是自己和夢黎的女兒?
他心中震驚,但面上沒什么情緒,下意識地嗯了一句。
女兒奇怪地瞄了他們幾眼,從包里拿出兩個禮物出來:“喏,這是我給你們買的三十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別再念我不來參加宴會了,你們女兒是真沒時間。”
她放下禮物,也不管時晏和江夢黎什么反應,就準備離開了。
時晏把她攔了下來,將女兒拖到了角落里,悄聲問道:“你知道你媽怎么回事嗎?她一直不說話。”
女兒也是奇怪地看著他,臉上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爸,在這個家里,從來不說話的人是你。”
時晏詫異不已,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一直冷暴力她,她沒瘋已經算好了,只是不說話而已,這又什么?”
一字一句,句句誅心。
時晏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唇不斷開合著,他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無從說起。
女兒已經不耐煩了,擺手道:“行了爸,我得回家了,就不和你說了。”
說著,她就走了。
時晏想攔也沒攔住,門一關,他站在正中央像個雕塑一樣。
半響,他才緩緩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一直面無表情的江夢黎。
后知后覺,心臟傳來了鈍痛的痛楚。
他坐回了原來的位子,直直盯著江夢黎的側顏,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你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真的很混蛋,你罵我吧,打我吧,只要能讓你開心就好。”
時晏說了許多,但眼前的江夢黎卻是毫無反應,像個木頭人一樣。
他漸漸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時晏從未哭過,但看見這樣的江夢黎,他卻控制不住的心酸。
他緩緩牽起江夢黎的手,發現她的手中全是繭子。
這是常年家務的雙手。
粗糙、暗沉、沒有光澤。
光是摸著這雙手,時晏就知道她的日子是如何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