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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林晉文一直在等我20歲成為他的新娘。
他愛慘了我,為了表衷心。
甚至為我帶上追蹤定位儀,讓我時刻知道他的行蹤。
但是我沒想在訂婚宴一墻之隔的房間。
林晉文抱著嬌媚的女人抵死纏綿。
透過定位儀的音頻,他喘著粗氣:
「沈蕊,這一次我一定要和你用光五盒。」
我心灰意冷,呼喚系統:
「我放棄任務,請幫我脫離世界。」
耳邊響起冰冷的電子機械音:
「任務失敗,倒計時3天脫離。」
……
手機里斷斷續續的聲音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凌遲著我的心臟。
女人低低地問:「晉文哥,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林晉文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曖昧的回應:「喜歡喜歡你的騷。」
我幾乎要捏碎了手機。
「那你更喜歡我還是馮云宛?」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一絲試探。
林晉文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別拿你和她比,你不配。」
「要不是我舍不得動她,你就沒作用了。」
接下來的聲音更加不堪入耳,我顫抖著手關掉監控,將錄音文件上傳到云端。
今天本是我和他的訂婚宴,我甚至做好了把自己完整交給他的準備。
可剛辦完他卻說公司有急事,匆匆離開。
為了這場訂婚宴,他早就提前處理好了所有工作。
他的謊是如此拙劣,我卻像個傻子般全然不知。
如果不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提醒我去查看林晉文的定位。
我或許至今仍蒙在鼓里,沉浸在他編織的甜蜜謊中。
我深愛的人,在我最重要的日子里,給了我這樣一份「驚喜」。
林晉文是半夜回來的。
他從背后抱住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家用沐浴露的味道。
他竟然如此細致地處理了身上的痕跡,也難怪我會毫無察覺。
他察覺到我的異樣,語氣關切:「怎么了?是不是生氣我剛才跑去處理事情了?」
我努力克制著內心的翻涌,故作平靜地說:
「沒有,很晚了,你洗漱睡覺吧。」
他像往常一樣親吻我的臉頰,溫柔地說:
「好,我的管家婆。」
然后把外套遞給我,轉身進了浴室。
我機械地接過外套,手插進口袋,指尖觸碰到一片柔軟的絲綢。
我掏出來,是一條用過的女士內褲,蕾絲的邊緣還沾染著可疑的液體。
我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卻吐不出來。
我沖到洗手臺,用洗手液瘋狂地搓洗著雙手。
卻怎么也洗不掉那種黏膩的觸感,更洗不掉我心中的惡心。
機屏幕亮起,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他很喜歡這個款式的內褲哦,我每次穿他都很熱情。」
「你洗干凈可以接著用。不用謝我。」
字里行間,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惡意。
林晉文是什么時候變心的?
我一遍遍地問自己。
八歲那年,我來到孤兒院,第一次見到瘦弱的他,被一群大孩子欺負。
我沖上去,像個小母雞一樣護著他,從此以后,我們形影不離。
我的任務是救贖他,陪伴他,直到他的好感度達到100。
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這些年來,他的好感值一直穩定上升,最高到了99。
只有最近一年,數值波動得厲害,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我以為是感情的乏味期,畢竟在一起太久了,總會失去一些新鮮感。
可笑的是,我竟然從未懷疑過他會喜歡別人。
我甚至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就算任務完成,我也不打算離開。
現在,我明白了那些波動,是他心在游離。
林晉文洗完澡出來,我還在洗手。
雙手已經被我搓得通紅,甚至有些地方開始蛻皮。
他關上水龍頭,握住我的手,語氣擔憂:「怎么了?再洗就要壞了。」
他知道我有潔癖,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我抬起頭,幽幽地看著他,「我碰了臟東西,太臟了,我要洗。」
他仔細看了看我的手,疑惑地說:「沒有啊。」
「有,臟透了,不想要了。」
「林晉文,我和你說過的吧,如果你臟了,我不會要了。」
他眼神閃爍,喉結滾動,似乎不確定我究竟知道了多少。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語氣堅定地說:
「我記得的,宛宛,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別說這樣的話。」
他像往常一樣,帶著點孩子氣的委屈撇了撇嘴。
拿起毛巾,輕輕地幫我擦干手,「宛宛,我很愛你的。」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款款,可我卻再也不會為之動容。
真的愛我,怎么舍得碰別的女人呢。
說到底,愛我不過是一個借口。
「倒計時還剩兩天。」
一夜輾轉反側難眠,被客廳傳來細碎的說話聲吵醒。
頭暈的惡心感讓我扶著墻才勉強走到客廳。
眼前的景象讓我呼吸一滯。
年輕俏麗的女孩,坐在沈晉文旁邊笑嘻嘻的喂他蟹黃包。
林晉文一向不喜歡蟹黃的味道,也不喜歡和別人如此親密。
可現在,他張嘴吃下,甚至還含住了沈蕊的手指,眼神曖昧。
女孩故作驚訝地看向我,笑眼彎彎,「宛宛姐,你醒啦?」
「我是沈總的私人秘書沈蕊,今天特意受沈總吩咐來給你們買早餐哦。」
她語氣溫和,眼底卻藏著得意,仿佛在宣示主權。
他看到我站在門口,立刻正襟危坐,掩飾的動作卻顯得欲蓋彌彰。
他警告地瞪了沈蕊一眼,然后轉頭對我溫柔地說:
「別理她,你快坐下吃早餐吧。」
桌上的海鮮粥和蟹黃包已經被他們吃得七七八八,根本沒有我的份。
我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你們吃吧,我一會兒煮點白粥。」
林晉文似乎也發現剩得不多了,歉意地說:
「我給你煮。」
說著便進了廚房。
沈蕊挑釁地瞪著我,「你還真沉得住氣,舍不得富貴是吧?黃臉婆。」
我頭越發的暈,無力和她爭辯,只是坐在餐桌旁揉著額頭。
「怎么,被我說中心事,不舒服了?」
沈蕊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告訴你,晉文哥早就厭倦你了,不過是礙于情面不肯分手。」
「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在這礙眼。」
「如果他真的愛你,有本事你讓他和我提。」
沈蕊嘴角一勾,挑釁地說:「那你等著。」
她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夸張的驚叫。
林晉文聽到動靜,匆忙從廚房出來。
看到沈蕊倒在地上,立刻心急如焚地扶起她:
「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沈蕊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指著我說:
「林總你別怪宛宛姐,我剛才想和她說話,沒想到她居然推了我。」
「宛宛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呀,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