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嬸是在六月二十五號這一天把藥生廠出來的,她把藥生產出來之后就想學之前的景燕歸,親自送藥去帝都,也順便和相關負責人見個面,拉個關系。
她因為上次景大姑挪用了公司銀行帳戶上錢的事情,對吳家也有很大意見,她又覺得這訂單接得輕松,藥也她制出來的,她也就生出了踢開吳家自己干的心思。
而景大姑也和她是同樣的心思,景大姑見景二嬸制過藥,覺得制藥這事實在是簡單,不過是把一堆的藥放在一個鍋里煮罷了,她覺得只要想辦法拿到藥主也就能把景二嬸給踢了。
所以在景二嬸提出要送自送貨去帝都的事情后,景大姑極力反對,說她不過是個農村婦女沒見過世面,到了帝都只會露怯,到時候丟的是他們藥廠的臉。
景大姑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她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景二嬸也不再是以前在銀山村里斯文秀氣的景二嬸了,她自從拿到這張五萬瓶的訂單后就膨脹了,覺得自己牛逼的不要不要的,這會聽到景大姑這樣說話她心里就極度不高興。
只是她不擅長吵架,論嘴皮子她不是景大姑的對手,當時只說:“大姐雖然一直生活在城里,但是帝都可不是陽城能比的,你之前結交的那些人看到在帝都那些人的眼里,那也是上不得臺面的。”
“所以你去,也不見得就比我強!畢竟在帝都人的眼里,除了帝都人之外,其他地方的人全是鄉下人。”
景大姑被她梗得不行,這會景大姑也還沒有拿到藥方,自己知道還不適合和她撕破臉,只嗆了她幾句,而她的態度又很堅定。
最后兩人商議出來的結是是一起去帝都。
現在這個季節,她們坐長途大貨車去帝都比當初景燕歸去帝都要好得多,至少路上沒有積雪,路開得順,車窗一打開也算涼爽。
只是這樣隨車開個三天,她們到帝都的時候也覺得累得不行。
兩人都是虛榮心極強的人,看到帝都這邊的繁華都心動不已,覺得這一趟沒白來,至少是見了世面,原本的疲憊頓時就一掃而空。
兩人一心交貨拿錢,就直接去了下訂單的那家單位。
他們一到,倉庫那邊就忙派人來收貨,因為之前景燕歸被倉庫為難過在這里鬧過一回,整個倉庫的人從上到下換了個七七八八,因為有那件事情在,所以現在倉庫這邊的人收貨的態度都很好。
上次陸橋東開會的時候指出這批藥可能會存在問題,采購部這邊卻并沒有太放在心上,這會貨到了只隨口隨知了一下品質部。
品質部那邊因為前幾天某各物料出了問題,他們連夜加班在進行檢驗,這會一個個累得不行,就讓新來的一個品管去做檢查。
鬧出人命了
那品管進單位的時間短,知道大概流程,但是卻不知道要怎么檢查制好的成藥,便多問了一句有經驗的品管。
有經驗的品管這會累得頭暈眼花,聽他再問心里有些煩,便說:“那是傷藥,你要檢查的話最好是在自己的手上劃一道口子,看看藥效怎么樣就知道了。”
新品管覺得這種檢查的方子簡直就是在坑他,他當然不會這么做,他也沒有好的檢查方法。
他又聽說這一次的藥是采購部主管打包票的好藥,就覺得既然有采購部主管打包票了,那這藥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于是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藥,就直接簽下了合格章。
這邊的藥才入庫,那邊單位便有人來領藥了,說是有幾位員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醫生們一時間都止不住血,急需要這種藥去止血救命。
沒錯,之前景燕歸送過來的那批藥因為效果非常好,這事在他們單位已經流傳開了,受了傷之后,只需要用這種藥,效果格外的好,治傷止血都上佳。
這會景二嬸和景大姑送過來的藥瓶子是照著景燕歸的藥瓶做的,就連瓶身上的標簽也相差不多,只是廠家的名字有些不同。
只是這會領藥的人急著用藥,也沒有細看,領了藥之后就匆匆開著車前去送藥。
送藥的人把藥送過去之的,受傷的人血雖然還沒有完全止住,但是已經緩和了很多。
這會藥一送過來,醫生掃了一眼瓶身,因為一直不能完全止住血,他這會也有些慌,藥一送過來,他看瓶子一樣,就直接將藥用了上去。
只是這藥不用還好,一用那原本已經快要止住的血又噴涌而出,醫生大驚,忙再次想法子止血,只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了。
再加上那傷者原本就流了很多的血,受了不輕的傷,這會再被這么一折騰就再也支撐不住,沒能救過來。
這位傷者原本是能救得活的,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負責救治他的醫生頗為自責,檢討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目光瞟到送過來的藥瓶上,他是用過景燕歸之前制的藥的,那效果真的很好,這一次再用卻直接加重了傷勢,這事實在是奇怪。
他這么一看藥瓶立即就發現了異常,藥瓶雖然和之前的一樣,但是上面的標簽卻有些不同,藥廠的名字也完全不同。
醫生忙拿起藥瓶仔細一聞,發現藥味也完全不同,再不是之前那種濃郁的藥香,而是透著一瓶刺激的味道!
醫生大驚,忙仔細看了看藥,發現藥的質地也完全不同,之前的微有些粘綢,這一次的卻稀薄的很,里面甚至還有肉眼可見的雜質。
醫生的臉色難看致極,他之前就是因為太信任這款藥的藥效,當時四周又充斥著血腥味,他就沒有聞到藥味,這會才發現因為自己的信任和急迫而帶來了這么大的醫療事故。
醫生發現這件事情之后,就忍不住想,如果剛才的藥沒有用錯的話,這位傷者未必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