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方弦之來向他敬酒,他莫名覺得受寵若驚。
方弦之點頭說:“景叔放心,我會對燕歸好的。”
景建國喝了點酒,興致也就高了起來,心里又莫名有些成就感,方家是村里最好的人家,村里那么多的女孩子方弦之都不娶,卻娶了他的女兒。
他站起來一腳踩在凳子上說:“今天感謝各位來參加燕歸和弦之的訂婚宴,大家都吃好喝好!”
他說完找了一圈沒發現景燕歸,就喊:“燕歸呢?那死丫頭跑哪里去呢?這么大的日子躲著不見人算怎么回事?”
他喊完后見沒有人答應,一臉不高興地大喊:“景燕歸,景燕歸!”
楊晚秀看到他那副樣子覺得丟臉,過去拉了他一把說:“別喊了,燕歸在休息!”
“今天這樣的日子她居然在休息!”景建國喝完酒之后就又開始抖男子漢的威風,當即大聲說:“她不出來干活,躲起來休息,像什么話!我現在就去把她喊出來!”
他說完就搖搖晃晃地要往屋子里走,楊晚秀想拉他,只是喝醉酒的人力氣格外的大,他一把就她甩開了。
楊晚秀大急,在心里罵景建國一喝多酒就發酒瘋的習慣居然還沒有改,這里這么多人看著,他要真把景燕歸喊出來,景燕歸身上有傷,丟的那也是景建國的臉!
方弦之看到景建國那副頤氣指使的樣子眸光冷了下來,他可以想像得到景燕歸之前的生活環境有多么的差。
酒席是放在院子里吃的,景建國這會已經走到老宅的門口,正在此時,一盆水直接從屋里潑了出來,將景建國從頭淋到腳。
景建國整個人都是蒙的,景燕歸頭上纏滿了紗布從屋里走出來說:“爸,你又發酒瘋了啊,我給你醒醒酒。”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前來吃酒席的賓客全部傻了眼,以前他們都覺得景燕歸木訥,這算是老實人發火嗎?
而當他們看到景燕歸的樣子時,他們就更加傻了眼,以前的景燕歸是村里長得最好的姑娘,可是現在她的頭被紗布團團纏住,臉上也有擦傷,因為頭上的傷有些發炎,半邊臉都有腫了起來,還有擦傷。
他們雖然聽說景建國把景燕歸打得很厲害,卻沒想到打得這么厲害!這是真的要把人往死里打啊!難怪一向老實巴交的女孩子會奮起反抗,因為不反抗就真的活不成了!
今天還有人私下里說景燕歸一攀上方家就和景家分家,罵她是白眼狼,這會他們決定默默收回之前的話,這閨女真的是太慘了!
景建國蒙了一會后勃然大怒:“景燕歸,你反天了,居然敢用水潑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說完就欲動手,方弦之早有所備,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景叔,你喝多了。”
方弦之的手一用力,景建國就感覺到了刺骨的痛意,他看向方弦之,酒頓時就醒了大半。
旁邊的賓客也反應過來了,伸手把景建國拉開說:“對對對,你喝多了,我們送你回家休息!”
景曉月是在那里等著景建國把景燕歸暴打一頓,把這訂婚宴給攪沒了,這會看到方弦之為景燕歸出頭,她心里郁悶的不行。
劉春花本來也存有攪和的心思,這會看到這種情況也只得先把景建國先送回景家。
方弦之扶著景燕歸問:“你沒事吧?”
景燕歸朝他笑了笑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她因為受傷的原因,今天一直在里間休息,賓客們也知道景家的情況,所以沒有人提出來要過來看她,所以她一直在里面安靜的呆著。
她昨天答應嫁給方弦之,對于他今天過來送訂婚禮的事情也沒有意見,她還莫名的感覺到了他選擇在今天送訂婚禮有著他的私心,存了為她撐腰的意思。
畢竟她把戶口從景家遷出來的行為和分家無異,以現在村里人的標準,她這種行為會被人各種指點,罵她白眼狼和不孝。
她在屋子里也聽到了別人對于方家送過來的禮品的驚嘆,以她對景家人的了解,知道今天肯定還會發生點什么。
果然,景建國喝完酒就開始來找她的事了,而她也需要表明她的態度,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景建國一盆水。
這場訂婚宴因為景建國這一鬧,氣氛略有些尷尬。
楊晚秀站出來笑著說:“大家吃好,喝好,肉管夠,我再給大家上一份回鍋肉!”
沒有什么比好吃的更能打動人心,大家齊聲叫好,于是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就散了。
傷好后試試
之前楊晚秀就煮了一塊肉準備用來晚上祭祖,這會先拿出來先做回鍋肉。
這年頭人們一年難得吃幾回肉,肚里沒什么油水,都偏好肥肉,方家送來的那頭豬足兩三百斤,驃肥體胖,下面的肥肉足有一寸多厚,往鍋里一炸,肥油四溢。
做回鍋肉很簡單,煮熟的肉切成薄片,放上一把地里新摘的的青紅椒,再放一點她自制的豆醬,這么一炒出來,頓時滿院子飄香。
顏色也很好看,肉微焦微黃,青椒碧綠,紅椒鮮艷,咬一口,焦香肉嫩,帶著一點辣椒的辣味,肥而不膩,好吃的不行!
村里辦喜事喜歡湊成雙數,寓事好事成雙,之前桌上的菜是六碗,這會加了一道菜,是七碗菜,還得再湊一碗才完美,于是楊晚秀又進廚房用煮肉的肉湯煮了一鍋絲瓜湯。
有肉有菜有湯,堪稱完美。
吃人嘴軟,村里的漢子婆娘也都實在,直接繞開景建國剛才犯渾的事,都在那里夸景燕歸,而從前的景燕歸從本質上來講符合村里的審美,長得好看而不惹事,吃苦耐勞性子還溫和。
一找到她的優點,樸實的夸贊之語就開始滿天飛。
景燕歸只出來打了個招呼就由方弦之扶著回里間休息,她今天這副樣子,是真的不太適合見客,這么走一圈,她的頭也有些暈了。
她躺好后見方弦之站在床前沒有離開的意思,她輕咳一聲后說:“方弦之,今天謝謝你了!”
方弦之看著她說:“訂完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跟我客氣。”
景燕歸聽到“一家人”這三個字,臉不自覺地紅了,這會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得轉移話題:“今天你送來的這些東西短時間應該是準備不出了來的吧?”
“的確如此。”方弦之索性在她的床邊坐下來說:“電視機是我之前就讓李時陽幫我買的,市里只有十四英寸的,沒有二十一英寸的,那天你在市里碰到我的那一次,我就是去拿電視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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