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秀燒好洗澡水后,遞給景燕歸一套她的舊衣服說:“你也別嫌奶的衣服土氣,先將就著穿,等稻子收上來后賣掉一些后我再給置辦一套新衣裳。”
她覺得景燕歸都這么大的女孩子了,也該有自己的新衣了。
景燕歸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她輕聲說:“奶,我已經長大了,能自己賺錢了,不能花你的錢。”
農村里商業不發達,景燕歸又天天被劉春花拘在家里虐待,過年的那點壓歲錢也早就被劉春花給拿走了,以前的她又被劉春花洗了腦一心做個好姐姐,所以手邊一分錢都沒有,她覺得以前自己是真的傻。
楊晚秀聞卻板著臉說:“你該不會真的聽你媽的要去南方打工吧?我可聽說了,隔壁村有個女孩子去南方打工,那邊亂得很,她被人賣去做那種事了,你可千萬不要去!”
南方城市招商引資的前幾年,那邊相應的幾個市的治安還沒有完全規范起來,還顯得有點亂。
一直沒有說話的景中意也說:“南方不能去,除了你奶說的這事,我還聽說有人到了那邊,晚上沒住的地方,就睡在墳頭里,半夜鬼火飄蕩,魂都差點沒嚇飛。”
這樣事情,景燕歸其實前世算是親歷過,她睡過墳頭,扛過大包,只差沒被人拐去做那種事情了。
她不排斥南下,但是卻不想再以打工者的身份南下,也不想再被劉春花趴在她身上吸血,她想做一些事情,需要啟動資金。
于是她認真想了想后說:“爺,奶,我想自己做點生意,你們能不能借我十塊錢當本錢?”
楊晚秀和景中意都愣了一下,景燕歸又接著說:“我媽是一心想要我南下打工掙錢養家的,但是我卻還想要讀書,我媽不會再給我交學費了,所以我想自己掙點錢然后讀書。”
會撩人的方先生
沒能上大學是景燕歸前世的痛,既然她重生了,當然要彌補一下前世的遺憾。
楊晚秀沒想到她是個有主意的,她和景中意對視了一眼后她轉身就去了里間,拿出一塊布頭,她把布頭打開,里面放著十幾張五塊、兩塊、一塊,甚還有幾張一角、五角這樣的零票子。
她從里面數出十塊錢遞給她說:“不急著還。”
景燕歸的眼眶微紅,她知道對楊晚秀而,十塊錢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楊晚秀雖然大字不識一鑼框,但是卻特別尊敬讀書人,一聽她說要拿錢去賺學費,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她,也不問她要做什么生意,更不擔心她會不會把所有的錢全敗掉。
景燕歸卻說:“奶,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賺到錢然后把錢還給你的。”
楊晚秀只是笑了笑,沒有為這事跟她多說什么,只問她:“聽說你今天上山的時候遇到了方弦之?”
景燕歸知道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她和方弦之的事情只怕已經在村子里傳遍了,楊晚秀知道并不奇怪。
她輕點了一下頭,楊晚秀又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景燕歸微低頭著輕咳一聲說:“奶,我還小,不想那么快嫁人!”
楊晚秀看著她說:“你也不小了,都十七歲了,我十七歲那年都嫁給你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景家和方家的門
我就隨便捏捏
兩人都知道,昨天的事情對外說是景燕歸救了方弦之,他占了她的便宜,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卻心知肚明。
他是占了她的便宜,卻也救了她。
景燕歸聽他這么一說果然臉上就露出了歉意,忙問:“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方弦之看了她一眼輕點了一下頭,在一旁的土墩上坐了下來,她伸手就去撩他的褲腳。
他的腿傷是村里的赤腳醫生處理的,沒有打石膏,只是用夾板固定,上面纏滿了繃帶,卻也能隱約看到上面的青紫。
景燕歸這會看到他的腿傷職業病發作,將他的褲褪往上拉,想看得仔細一點,不知不覺中就把他的褲腿拉得有些高,手指還不時的按了按他的小腿和大腿,問他有沒有痛感。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里一片澄澈,沒有半點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她懂醫,她這樣拉開方弦之的褲腿左按右按,就有點像是在占他便宜對他上下其手一般了。
方弦之倒是不介意被她各種摸,但是不遠處有村民走過來了,被人看到終究不是太好。
于是他輕咳一聲說:“燕歸,你要是想摸我的話還是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我保證不會反抗。”
景燕歸:“……”